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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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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的会馆周边,几条黑龙鱼贯而入。

檐下随风晃悠的灯笼红光,映照出匆匆划过底部的特种警衔轮廓。

耽误警方赶到的并不是尚处内测版的芯片信号强度,这座会馆能在集高科技于国内前沿城市行列的上海潜藏多年,没两把刷子真玩不到灯下黑的惊悚段位。

面对虽迟但到的中国力量,坤沙一伙象征性地顽抗了很久,再三狡辩晚饭后就没再和孔令麒有联系了。

但那违规私设的昏暗牢房、混杂不净的人体组织,足以说明这里不该出现在和平年代的逆鳞,累积触及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昔日用来囤『肉猪 』的地下冷库,也变成了屠夫作茧自缚的归宿。

坤沙恰好被警方暂拘在孔令麒呆过的那间房,走廊照明程度有限的路灯射进栏杆几缕,附近手下七嘴八舌的增益听得脑瓜子疼。

“老大,姓孔那小子外带的电子设备都被我们没收植入病毒了,不可能有条子知道这个地方啊……”

“是啊,多少年都相安无事,怎么会有这么精准的信息?”

“话说那小子呢?没人看着吗?”

众喽啰面面相觑,竟凑不出十拿九稳的答案。

“狗哥呢?不是罚去后院禁闭了吗?”

“坏了,他要也落条子手里,咱们不是全完了……”

落单的狱卒被警察抬走救醒,对陈列眼前熔断的电铐和失效的遥控器铁证叫苦不迭。

“完了完了,我就不该跑出来撒尿,这下可好……”

检验科人员通过比对残留的指纹信息,确定了孔令麒的身份印记。

“这就是被你们非法拘禁在这里的那个人对吧?”

照片上的年轻面孔虽还有几分贱兮兮的坏笑,在狱卒看来却和红眼暴走的龇牙恶犬无异。

“我不知道,别问我……”

嘴上闪烁其词,现实没胆直视,审问的记录员已经猜出大概了。

“队长,那边的帐篷里丢了一件染有血渍的外套,附近晾晒的衣服也缺一件,应该都是身高在1.78到1.85米范围的男人尺码……”

接到报告的刑警队长马不停蹄拎着狱卒前去指认。

“这是那个叫孔令麒的人穿过的……”

“那他人呢?看这脱皮程度,都有焦味了,你还知道什么线索?”

“我真不知道了……”

“他拿刀一砍那个电铐,都来不及防备我就晕菜了……”

搜索的各路警力纷纷反馈,均未发现孔令麒的下落。

“难道他已经……”

窗外的珠帘依旧笼罩沉迷回笼觉的飞机四周,客舱里因迈克发疯殴打挂彩的乘客才刚包扎结束。

程蔓捡了个角落胆战心惊地猫着,不知道这里的恐怖阴云何时能雨过天晴。

孔令麒送她到机场临行前,她颇具自信地拍拍不愿分离的他后背,日常叮嘱身为强者的忠告良言。

“你自己小心点。别作!”

如今困在这匣内生死未卜,会像当年的某班迷机那样,一直被牵挂,却难达终点吗?

为阻止匪徒暗中转移,警方把会馆的水电统一切断了。

仅剩应急灯的监狱越发阴森,一只飞虫懵懵懂懂地直撞上了黢黑中珍贵无比的灯管,又迅速挟裹糊烟一头栽下。

一阵频率怪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大头皮鞋准确踏过豆粒大小的骸壳,拖沓的步履沉重如灌铅拴镣。

连帽背影摊开的手指逐个粉刷一间间入住率随机的房门,节奏反常的动静给心虚的匪徒们再添不安。

“……又是谁啊?”

“不会是狗哥让条子逮进来了吧?”

这下一帮人都坐不住了,矛盾地争相扒栏杆一探究竟。

“好热,还是脱了吧……”

遮掩神秘来客外表的面纱揭落,一把手枪猝不及防由换了的新大衣口袋里掏出指向坤沙所在的边角。

“大姐,假若有机会的话,麻烦转告你们老总:他能认可多比我很荣幸,但我绝不参与任何危害自己用户的犯罪……”

“多比不管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以方便用户安家为宗旨。想毁掉我在国内的立足之本,那他真是找错人了……”

通红的五官简直是抹了祭血的面具,叽叽喳喳的出头鸟皆噤若寒蝉。

“你……是怎么绕开条子进来的?!”

“援兵来了吗?我说风水轮流转咋这么灵呢……”

“别忘了,我不擅长打麻将,可我是上海游戏厅最高记录七年不破的榜一,还做过春秋争霸的页游,会不清楚探险游戏里的机关暗门设计套路吗?”

“何况你们能在上海大隐至今,没点狡兔三窟的后路我是不信的……”

一群人瞠目结舌,后院的帐篷下面的确有个暗道可以连通折回监狱,而监狱也有改造过的秘密出口,这小子真是黑科技老玩家的头脑,挨这么多折磨还可以独立闯关逆袭,果然不是个轻易对付的角色。

“交代吧,你们一个个这么老实接受关在牢里,是不是有后路等着金蝉脱壳?”

个别神色慌张的家伙暴露了内幕,但都嘴硬拒绝坦白。

“都不说是吧……”

徐徐升起的枪口有点抖,四面八方的匪徒没有为这个接近两天不眠不休的俘虏提供练习靶子的义务,不约而同地抱头预闪。

电击伤的筋骨又抽搐了,火辣辣的疼与发烧的眩晕令他极难端稳来之不易的武器。

重影变幻的视野对焦失败,他只能凭直觉朝那个位置放了一枪。

子弹擦着坤沙的肩膀在墙上崩出火星,并没有命中却仍旧把她吓得够呛。

担心后续补刀或走火难逃一死,她索性捂住腹部佯装毙命。

戏足的两只枯爪根须妄想缠绕依附的树干脚踝攀缘寄生,但被嫌弃丑拒了。

僵尸造型的孔令麒无暇顾及她到底真死假死,自扶长长的廊壁转身退场。

每走一步的掌印也相应出现在沿途门窗的卷幅,深浅不一的汗湿影子似潜入黑夜的墨滴,慢慢扩散于浓夜中表面风平浪静的汪洋。

天空又褪去了修长的皂袍,舷窗下的平原地貌已是长三角的水乡地带。

或许是重启了返航模式,程蔓昨晚睡得略踏实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老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回首一瞧,迈克阴魂不散的眉目正静候睡美人弃梦待宰。

“有个好消息专门等你起床来宣布,想不想听?”

“……什么消息?”

“你男朋友召唤来条子,地上的指挥部今天凌晨被抄了。”

这一重磅新闻震惊全员,窃窃私语的乘客们顿悟为什么绑匪都是一脸愤恨了。

“厉害啊,这样嘴硬皮厚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看来本事真不小……”

“他有没有受伤?”

“这我不关心。”

迈克若无其事地同手下兄弟交换了眼神,其中一个匆匆忙忙赶去了机头的方向。

没套出话的程蔓起码不是一无所获,相反她对孔令麒绝境翻盘的好命鼓掌称赞。

多比的前程与这个萧何CEO的关系实在太魔幻,这趟能不能人财双保,还得再祈祷那些微小可灵验的护身符多多庇佑。

孔令麒重新看到外面世界的地方,是几百米范围内的一片废弃楼区。

那个狱卒照样给他篦过一遍的玩意不少,淘到了一串特殊的钥匙,上面稀奇古怪的图文他没心思研究,凭借多年的打本攻略误打误撞破解了终极传送阵的谜底,乘坐模拟矿井的升降机就莫名其妙穿越到了神奇的天台。

重获自由的空气格外清新,他刚仰面打算好好深呼吸净化头脑,恍惚中发觉有轰鸣声向这边铺展开来。

是她的航班吗?

下意识举手看时间,溃烂的腕周令他无奈摇头,又不是那混蛋搜的身,上哪找自己的法宝去?

那个手环在他心里什么分量不言而喻,如今空空落落的不止手上了。

他颓丧地摸摸兜,还有一剂大概是抗生素还是肾上腺素,要不要用呢?

天边的飞机忽然偏离了正常路线,机翼下貌似绑着点燃的炮仗,整个机身像坐滑梯一般俯冲过来。

“怎么,天上的发现我了,也想取我狗命?”

莫名兴奋起来的他不带犹豫地给自己补完最后一根强心针,血管里岩浆汹涌,有种无所畏惧的杀劲唤醒了腐朽的木俑。

“来吧,滑雪也有一飞冲天的巅峰跨越,我要像朱雀那样涅槃升仙!”

机腹已经快要从本就高耸的塔垛碾过了,减速的飓风怼脸刮得他控制不住地倒退了好几步。

“门怎么是开的?不怕人掉出来吗?”

在风中凌乱的他用力掘开眼睛一条缝,喷印的航班信息肉眼可见。

“是程蔓坐的那架飞机!”

顾不上衡量危险的级别了,他小跑翻墙瞅准时机,使出洪荒之力吊上了敞开的门底。

正悬空扑腾无处借力,里面闪出来几个男女,七手八脚将他拽进了安全区。

“哎,这人谁啊,不是刚刚滑出去的那个吧?”

“不对,这两天进出的货我都记得,就不认识他!”

还在核实身份的看门狗没留意,让意识混乱的他先发制人,一头拱得四脚朝天。

一道风火轮撒丫钻入了旁边的隔间,随即派出铁将军镇守,任凭他们怎么拍打,就是独唱空城计。

“去和迈克汇报一下,看样子是我们的死对头送上门了……”

“顺便数数降落伞,已经卷出去报销了一个,不能再出差错……”

其实走廊那端先前的动静,位于这边的迈克早已尽收眼底。

他果真是因为收了预付赎金尝到甜头,并且成功复航的现状暂缓了劫机的行动吗?

广播才报送飞入上海领空的欢迎词,就被其他绑匪呵斥关闭了。

隐匿隔间的孔令麒沉浸在高烧与药效扭打的混战中,亦真亦假的幻觉从未停止。

周身炽热的烘烤气流,让他误解自己转化成了古神火鸟的形态。

沸腾的掌心炬舌熊熊,昏昏沉沉的脑壳闷痛不堪,仿若炭熏的核能马上就要撕裂脸颊,双眼所视无不猩赤。

接收完前线后方紧急战报的迈克,表情又不知不觉变得狰狞起来。

“你男朋友真是当代齐天大圣啊,只身打上九霄云来救你了!”

蹲在包围圈中心的程蔓权当他在阴阳怪气,可下一刻就让他的大嗓门吼了一大跳。

“出来呀!”

听这意思,他真的来了?怎么可能呢?

“出来TMD感动一下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好几分钟了,舱内的氛围骤降回冰点,孔令麒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迈克咬牙切齿地怒视着那扇沉默到死寂的门犀利吐槽。

“你是真的很不喜欢回人说话……”

这人对冷暴力也这么敏感吗?

程蔓的第六感警告她,这匹被撩炸的豺狼肯定在憋坏招!

“十八……”

突然被cue的色鬼闻讯回头。

“你不是一直喜欢成熟的女人吗?”

这波秦王绕柱的拉锯战终于图穷匕见,也用不着藏着掖着了。

获批特权的十八抑制不住馋涎地摩拳擦掌,监听出不妙的孔令麒开始循息狩猎。

后领疑似收束绞链猛地一拎,顿时把程蔓的三魂七魄都给剥离了躯干。

不像那个鲁莽的冤小伙,她两天两夜没歇好的体能,让征服的难度直线下降。

过道的那点防滑材料,根本阻挡不了饿虎扑食的来势汹汹,惊慌失措的程蔓连呼救都难以发声,便囫囵席卷回了卫生间的巢穴。

偏偏在那里,她昨天计遁的夹层通道连接口还未处理。

拥挤的棺木异响不绝,程蔓奋力推蹬这具恶臭的食人魔,执意不允许猥琐的禽兽阴谋得逞。

如此近距离亵玩昔日远观的烈焰玫瑰,就算贪婪的利爪被尖刺驱逐示威,也掩饰不住醉人的花蜜诱惑吧。

七窍生烟的孔令麒步步逼近,心脏跟前两天包裹于电网肆虐般咆哮肋间,那日向程蔓传递自己创建多比的理想誓言仍回荡轰鸣如雷的耳畔。

“……所以我就特别希望自己真的有超能力你知道吗?我这手就这么一挥,一下就能给别人创造出一个非常非常美好的家庭……”

从通道跋涉而来的刺头扬手展开无形的斗篷,忙于揩油的馋猫还专注戏耍猎物,一记破壁突袭的炮弹劈面爆发。

现阶段随时随地的反转,迈克皆不意外了。

只是他没想到十八这么弱鸡,一个半残的伤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单挑谁都搞不定,就出趟业务面子已经稀碎了。

望着连门带人摔出来窝囊逃窜的黄鼠狼,迈克恨铁不成钢,他想不通一笔多方划算的买卖,怎会赔本到离谱至极的下场。

慢悠悠踱到卫生间损坏的门前,破破烂烂的死角再与来不及避险的程蔓狭路相逢。

尽管没有直接看清一拳超人的尊容,可孔令麒散发出的独有磁场,带来的安心成效并不遥远。

半地狼藉的武力交锋气势也没有吓坏这个差点失身的女人,来者何人已实锤不疑。

意味深长的敌我对视,程蔓顿感将才撵跑十八赋予的底气削弱几许。

而高处的通风口径不满足孔令麒轻松穿越的条件,等他捞走降落伞想方设法找到另一侧正常的门兜一圈出来,发现瞬移的迈克持枪抱臂在终点守株待兔好久了。

“孔令麒?久仰大名啊……”

这一提及引得在场观众鼓足勇气探头吃瓜,面前无精打采的病号就是传说中的煞星吗?

“程蔓呢?”

回应他的是突如其来的一枪,正中程蔓的小腿,痛苦的惊呼似霹雳震醒了神志不清的孔令麒。

“程蔓!”

“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就这边,想打哪你随便选!”

沉闷的哑嗓与平时判若两人,程蔓努力压住伤口,却没有力气喊出让他放心的反馈。

迈克的眼刀要在孔令麒的胸口上剜透窟窿了。

“想就这么便宜死了,没那么容易!”

“你,把降落伞包给我脱下来!”

这话像是发送了某种指令,飞机忽然失衡颠簸,勉强堵上的舱门又咧开吞噬的咽喉,不出意外驾驶舱还是爆发了某些动乱。

强劲的气压差如同在外启动了吸尘器,近处桌椅大大小小的物品稀里哗啦地吞没云际。

空姐竭力在此起彼伏的尖叫波涛中组织乘客戴好氧气面罩,以应对迫降的急速坠落造成的伤亡。

楚河两岸的双方同样艰难稳住各自趔趄的脚步,孔令麒干脆亮出滑雪的姿势,压低身子沿坡掠奔。

“我说过,拿到钱也要你们死!”

眼看漂移到凶手后面了,触底反弹的飞机毫无过渡地后仰,迈克一个滑铲便被甩出了聊天室,没扶好的程蔓紧接着晃荡抛离。

一股远超十八蛮力的漩涡死死咬住她朝深渊吸去,求救的疾呼在逆风的狂嗥下基本淹没了。

一双关节都弯曲困难的手臂揽住了她急喘的前腹,生怕再遭歹徒咸猪手偷袭,她刚想奋力掰走,后知后觉发现其实是避开了自己关键部位的安全带。

跃出变形舱门的刹那,枪声进行曲密集大作,电线短路迸发的团团蘑菇云,为这对亡命鸳鸯鸣炮践行。

自由落体的一路虚径,恍然重温了只有他们高速飞驰的那个暖冬。

安静得除了车子描绘的风中彩旗,消音的环境能让人酣然入睡,直到终点站的起床铃悠悠敲醒沉睡的心灵。

“姐,蹦……极……”

他封印的对话功能总算激活,呼啸的杂音把挤出来的字都吹散了。

那是她屡受打击后念念不忘的硬核解压,虽迄今仅停留口头,可他会恰到好处地此刻引用,怎么不算是设身处地替她排忧解难呢?

背上弹簧一样揪了一把,头顶的孔口随缓缓下降的过程漏切数缕圣光,两个穿越生死重逢相依的有情人身后,闪耀着投影的棋盘星辉。

幸亏地面各部门接到报警,及时组织人马安排了远郊迫降计划。

这架承载无数家庭通往天堂地狱之间的盲盒班机,或许都没料到自己平安着陆的这一天来得如此漫长吧。

但并不是所有的迫降都设置有幸运的结局,千辛万苦从滚滚烟尘护驾她上了担架车,孔令麒已耗尽强制亢奋的虚电,重重趴在尘土飞扬的石渣地皮失去了力气。

她不顾医生劝阻爬下去拉人,险些被他铁板烧似的脸蛋烫出土拨鼠锐鸣。

方才跳伞刮风偏冷,裹在他怀里暖烘烘的,以为是平日体热的正常情况。

现在仔细观察,他的唇周血痂厚积,脸色灰白得连脉络也透明无痕。

左手脏兮兮的纱布等于是靠脓液粗暴焊进肉里了,每根指头干瘪脱相,整个人气短得濒临中毒休克了。

“孔令麒!你怎么了?”

他已经哆嗦到支撑不住体重,游丝状的呻吟刚被听见就彻底昏迷不醒了。

“好热……疼……”

救护车风驰电掣地飙向了医院,空间的限制把才见面的彼此又分开了。

她表面上老实躺着配合医护人员处理伤腿,实则无比挂念并行同侧奄奄一息的小战狼。

由于敌方的电击影响过甚,他上半身的大部分皮肉均有不同程度的功能损伤。

烧出的水泡因各种摔倒和脱衣摩擦,发生了病菌侵入感染,到处发炎得红肿渗液。

保护程蔓回到陆地时,透支的腿脚一点也扛不起加倍的重量,翻滚的顷刻他伸左胳膊肘去固定,导致了全臂骨折。

高热产生了种种幻象,心脏遭受一次次狂风暴雨抽打之后又自行注射了针剂,伴随着药效代谢结束,他的救援使命动力断崖式退潮,魂魄摇曳的微弱烛光也燃尽熄灭了。

ICU里同样电流声交织,他再次剥净了身心遮羞的衣裤,缥缈的神智是否感受到清创的蚁噬,饱受沸油盐腌的脏腑有没有捧离蛇蝎拧搅的荼毒,或者再看一眼誓死维护的多比与负伤的她,目前都是充满未知数的奢望。

程蔓独自在普通病房以泪洗面,无论是前来慰问的启航代表,还是送饭陪护的田爽,她一概从简开放交流,很多时候就闷在床上一言不发。

心理医生来和她探讨解决方案,她坚持要了解孔令麒的每日治疗反馈。

可她自身的健康尚且堪忧,打扰到孔令麒的日常护理也不合适。

鉴于病情痊愈需要,医院特批了一个小摄像头临时装在孔令麒的床位斜上方,护士每天在规定时间内手控启动,让她限时看到孔令麒的最新动态。

连续三天了,孔令麒的诸多体征数值总算趋于正常,血色慢慢回归了枯槁的躯壳。

清理口鼻血污的棉签填满了医用托盘,裸露的肌肤缺水到揭掉死皮,都流不出多少稀汁。

若不是他的免疫力还过得去,中场休息得到短暂救治,左腕反复灼伤又拖了这么长时间,截肢已是无法挽回的事实。

程蔓不能利用监控和他沟通,相比飞机上扒拉的那点通讯残渣,这是开了后门的正餐等级病号饭了。

孔令麒在氧气面罩里昏睡了好几天,关于仪器上的大致走势,她审阅的专业性不比股票逊色。

电击对肌体的综合负面影响不是一般的严重,被死神当台球用镰刀在炼狱边缘无情鞭笞,命悬一线仍然要把自己答应的接机完成,没有从小锻造出来的铁汉意志,恐怕烤箱已是按按下另类焚尸炉的休止符琴键。

心理医生问她,假设情况恶化,孔令麒回不到最初请求耐心等他的那个样子,她会怎么规划今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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