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紫色的做裙,再配个水蓝色做上襦吧。请问女郎,看我这样配的可合理?”
宁黎对着那图案复杂的布料实在是不太能下得去手,选了图案看着少些的配了色。
“合理的,宁女君好眼力,我姓王叫我王姑就好。这紫色的料虽然看着轻也没什么图案,但这个偏偏是被称作软黄金的香云纱。”
对面那王姓女郎颇为热情给宁黎介绍着料子,很显然这王女郎见过不少好的料子。
“哦,这我倒是头一次听。王姑你也知道,我自是不怎么了解这名贵的物件,以后可能还得多多向您请教了。”
宁黎听的也入神,这是种很微妙的感觉。宁黎以前就爱好着去博物馆看文物,现在一朝穿越了还有人能讲解的机会可是不多。
“哪里的事,宁女君抬举我了。但若宁女君感兴趣也可以来韵秀坊找我,以后我来给你介绍这料子。”
那王女郎被宁黎真诚的肺腑之言夸到了点子上,至于承诺介绍也是有点想向外行炫耀她钻研的私心的,对外还可以说是让宁女君更好适应生活的转变。
“对了,这是这个月的月钱,我们取布料时顺便带过来了。当时何家主还嘱咐说宁女君不要有负担,该继续往上科举还是做官都是得手里有点余钱的。”
王姑把沉甸甸的荷包递给了宁黎,“那宁女君,这量也量完了,那我们也就先走了。”
“好,王姑慢走。”宁黎跟霜梅给人送到了霁月居外面。
“霜梅你先拿着吧,要不你也顺便带我去街上转转吧。”
宁黎掂量了一下这荷包,把荷包递给了一旁的霜梅。
“好哇,女君,我可熟悉这边了,您是想买点什么?”霜梅接了这个命令开心的不得了。
在宁黎阳中霜梅也才是十五六岁的少女,看她跟看孩子一样,毕竟跟有着现代二十七年记忆的宁黎相比就很难把霜梅当成同辈人看。
“买点笔墨纸砚之类的吧,我想回去继续科举试试,顺便逛逛这坊市。”
宁黎面上答的倒是轻松随意。
但宁黎的内心已经开始碎碎念起来了,真是没想到自己真是可以有这种满二十七岁减十岁的活动,甚至还来参加科举这种活动。
不过宁黎是真的真的不想做凤凰女,首先她的接受过的教育和志气不允许,而且她也想有自己的谋生方式;
其次她现在是马上有夫郎的人,她也不好意思一直花自己夫郎的。
但相较之下,一穷二白的她只有这举人身份特殊些。参加科举向上考取功名是她最佳的选择了,果然啊,还是读书改变命运。
宁黎跟着上了离的比较近东市,这个朝代的集市是被管制在东、西市两个区域的。夜市也还没完全放开,不过若有一些节日或活动倒是例外的。
东市里人很多,也不是单纯的是一条直来直往的街。
两侧摊铺的场景像宁黎现代小时候在乡下跟奶奶去赶集的场景,来来往往的人和挑着担子游串的商贩只叫人觉得热闹。
霜梅带宁黎来到了一个有店面的商铺前,熟练的跟人买好了笔墨纸砚,甚至还很自然地讨价还价让人添了篇誊抄的文章。
顺顺利利地帮宁黎买好了需要的笔墨纸砚后,霜梅正乐颠颠的拿着东西想给宁黎看,然后就对上自己主子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那落在霜梅的眼里就好似:你看,你自己就暴露了!
霜梅先是呆滞了下,然后又回想起小公子特意嘱咐她“不要暴露”的情形。霜梅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下完了——两边都得罪上了。
霜梅跟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想呐呐的开口想道歉解释些什么,却先感受到了宁黎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的,我又不是猜不倒。估计从小公子也没指着你伪装,好好一女郎精神着些,你没做什么错事。”
宁黎只是想逗一下她看看霜梅的反应,而且她觉得霜梅没的掩饰有点掩耳盗铃了,自己也快配合不下去了还不如戳破。
霜梅对宁黎的举动有点意外,她以为最少也要警告自己两句,到底谁才是她现在主子的话。
“好。”霜梅眼睛又亮了亮,听从宁黎的话挺直了腰板。
“这是什么?”宁黎接过霜梅刚买的东西,对着霜梅刚讨来的作为赠品的文章产生了好奇。
一张不错的宣纸上有着满满当当字的字,霜梅看了主子拿着看的东西,解释着说:“这是别人誊抄下来近些时日店主搜寻到好文章,花钱让文人们写自己再添些卖给读书人。”
“收别人誊抄的文章,再加价卖出去,这事有意思。这儿没人自己抄来自己卖文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