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来有什么任务吗?”麦克维卡一手枕着脑袋,问边上的辛莱。
辛莱点了下耳后,看了眼任务面板,指间点着烟,“排着的还有几个,不过不急,这几天可以休息。”
“我最近也是空窗期,”麦克维卡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有些兴奋,“要不多叫上几个人,一块玩把大的?”
辛莱无语地看他,这人在性上的刺激追求是一点都无止境。
“你想干吗?”
“开个趴啊,”麦克维卡翻身坐起来,兴致勃勃,“就在咱们赌场搞!一定要声势浩大!最好能把他们德拉克马搞下去,早就看他们赌场老大的位置不爽了。”
“你要在卡斯诺赌场开?”辛莱听得匪夷所思,“欧文不会同意的。”
欧文是卡斯诺赌场的最大股东。
“欧文懂什么,”麦克维卡摆摆手,“我去找刘利安,他肯定答应,这么赚钱的事他绝对不会放过。”
刘利安是第二大股东,卡斯诺赌场就是他俩搞起来的。
是,他不仅不会放过,估计还会撺掇更多人来,辛莱无声地想。
“一句话,”麦克维卡问,“你来不来?”
辛莱把烟碾灭,下了床,“你能搞出来我就去。”
麦克维卡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他啧啧欣赏辛莱弯腰直背带起的肌肉线条,问:“我听说你上次的雇主缠着你不放,在公司大屏上给你求爱呢,就那么甩了,不可惜?”
辛莱侧过身,靠着墙,单手扣着上衣的一颗颗纽扣,盖住结实有型的胸肌,即使是休息日也扣到领口,听到麦克维卡的话,斜过来一眼。
“我好不容易才甩掉的。”
麦克维卡摇头,显然觉得不能理解,嘀咕道:“真要有雇主愿意为我这么一掷千金,我都愿意陪他做上几个月戏。”
“那你下次加油,”辛莱把外套往胳膊上一套,正了正肩膀的位置,“争取多勾引几个雇主。”
“真要说勾引,”麦克维卡躺回去,看着天花板,畅想起来,“要是能勾引到三皇子才是最爽的。”
辛莱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听说三皇子他可大方了,”麦克维卡说着听来的八卦,“出手特别阔绰,别说正经对象了,就是私下玩的情人也是房产股份一把把的给,嘶,这要是能和人家混上一夜,顶我要死要活做上十年任务吧。”
“哎,辛莱,你不是见过三皇子吗?”麦克维卡想起来了,翻身问他,目光灼灼,“就皇宫那次,你和霍兰普去登基大典,见过的吧?”
“你跟他搞过吗......呃,应该是没有,你们好像去了几天就回来了,你回忆回忆,他当时的身边人是什么样的?大概哪种口味?”
当时的身边人......哪种口味......
辛莱盯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捡了地上的衣服扔到麦克维卡头上,凉凉地戳破他的幻想。
“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你还能专门去中央区找他啊?”
麦克维卡拽下头上的衣服,并不气馁,“万一人家来赌场区呢,这谁说得准,大皇子是我们老雇主了,三皇子难道就不能来雇佣几个人?”
他能来雇佣什么,辛莱下意识想,而且这才过去多久。
“行了别想了,”麦克维卡套好衣服,他才不烦恼那么远的事,还是及时行乐更重要,“走,去卡斯诺,好不容易休息,得爽个透才行。”
今天的卡斯诺赌场依旧热闹,辛莱和麦克维卡走过水晶吊灯下斑驳的光影,绕过盖着猩红天鹅绒台布的轮盘赌桌,洁白的象牙骰子在拥挤的人群中飞旋出残影,燕尾服的荷官展开鎏金黑底的纸牌,此起彼伏的音浪倾泻在金属托盘上,带起赌注区骤然爆发的欢呼与哀嚎。
两人走到吧台边专属雇佣兵的区域,环绕黑曜石吧台是雕刻着狼首的高背椅,边缘蚀刻着缠绕的紫罗兰藤。
“我请你。”麦克维卡扔了一枚金币,他们在赌场总是更喜欢用实体的钱。
穿着银灰马甲的调酒师勾住修长的瓶颈,银质调酒壶带着冰块的脆响腾空摇晃,反手扣住透明酒杯倒下漂亮的金酒,杯沿一层银亮的盐霜,在荡下的酒红发梢处,分层不同的光影,被她微笑推给两人。
麦克维卡接过酒,认出了对方,这些天风头最盛的雇佣兵,希尔,虽然是今年才加入雇佣兵,但作风格外高调,加上无法忽略的美艳性感,仅是几次任务,就扬名了整个赌场区。
“你怎么来当调酒师了?”虽然没有合作过,但麦克维卡一向善谈,好奇地问。
希尔眨了下漂亮的眼眸,声音自含妩媚。
“来放松啊,刚刚结束任务,当然要找几个顺眼的美人帅哥。”
麦克维卡笑了,顺势靠上前些,自荐起来。
“那你看我怎么样?”
“真抱歉呢,”希尔伸手拦过一具纤细的腰肢,在对方耳垂上吻了一下,“我刚找到一个小美人,不能多情。”
被轻吻的也是麦克维卡的熟人,贝拉,雇佣兵里出名漂亮可爱的金发小姐,她和希尔一样,也穿着调酒师工作服,睨了希尔一眼,有些俏皮,又嫌弃地哼了麦克维卡一声。
“工作时间,希尔,别闹,”贝拉的声音很甜,但对麦克维卡就不是那么客气了,“回来了?真是活该没被埋死在里头。”
“是啊,活着回来了,让你失望了。”麦克维卡笑嘻嘻地说。
没办法,之前几个任务比较复杂,麦克维卡找了人组队,贝拉正是其中之一,还是副队,每次都被麦克维卡坑得破口大骂,半夜拿着枪要找人拼命,差点把麦克维卡吓疯。
用贝拉的话说,这家伙自私自利到极致,毫无人性和感情,看到队友死了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再跟着他混,自己迟早要被他垫背坑死。
但至于为什么还是组队,贝拉同样翻着白眼说,雇佣兵队伍那么多,死亡率一个赛一个高,麦克维卡虽然人烂,好歹有能力,这可比人品重要多了,跟着他能死少点,而且当副队能最大程度保证自己的存活率。
看到她俩在自己面前腻歪,实在是养眼,麦克维卡决定再争取一下,抿着酒杯,很不见外地摊手。
“就两个人也太单调了吧,加个我呗,给你们俩公调都行。”
说着,他努努嘴,示意赌场的调教区和最上方低调奢华还没有开灯的平台。
然后,一只手用力摁在他的肩膀上,一个沙哑低沉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抱歉啊,她俩有人了,三个人,再加个你就很多余了。”
麦克维卡回过头,是弗洛伦斯,一米九的块头,悍得和辛莱有的一拼,后面跟来的是她的弟弟,埃森,身量和麦克维卡相仿,并不像他姐又高又壮,他俩是这两年一块加入雇佣兵的,一直是一起做任务。
埃森很随意地拍拍麦克维卡。
“行了,她们仨你就别想了,这么寂寞,跟我走吧,我这几天刚好没人。”
“那算了,”麦克维卡直接后仰往辛莱怀里一靠,跟着谁吃得好他还是很知道的,“我有人了,辛莱,嘿,别跟我抢啊。”
埃森果真闹起来:“凭什么你一个人吃这么好啊,辛莱,加个我!”
辛莱:“......”
如果可以,他一个都不想要。
这两人还在乱糟糟地拌嘴,辛莱看到不远处坐着的伯里和刘利安,抬了下手,打招呼:“怎么没去玩?”
刘利安反手指着伯里,“他刚才输了一大笔,正气着呢。”
伯里气呼呼地说:“明明就是你这里的机器有问题!刚才那个角度我算了好几遍,不可能输的!”
刘利安实在忍不住,避着伯里偷偷笑,和辛莱对视了一眼。
辛莱很无奈,也很无语,没想到他连伯里都坑,只好自己提醒伯里。
“伯里,这里,不,赌场区,或者说世界上每一家赌场的每一台机器,都是有问题,你不能纯靠计算。”
伯里张了张嘴巴,然后一拳打在刘利安身上。
“你这个骗子老板!你明明说是来带我赚钱的!”
刘利安一边抽气一边笑,歪到另一边躲着伯里。
“哈哈哈——我也没说你不会输啊,哎别打脸别打脸!好了好了,我等下真带你去赢钱,我保证!”
这头的伯里和刘利安在追逐,那头的麦克维卡和埃森在吵嘴,更远一点的弗洛伦斯在隔着吧台找希尔贝拉要酒喝。
辛莱看着这些活过了昨天的雇佣兵,听着今天的赌场依旧吵闹喧杂不断,抿了一口酒,不由得勾起一点笑。
真好。
这样的日子就足够好了。
就在辛莱这么想着的时候,远处的赌场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叫和巨大的嘈杂。
辛莱疑惑看去,周围的雇佣兵同样停下原本的事。
“怎么了这是?”还靠着辛莱的麦克维卡很好奇,他经常来这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赌场老板之一的刘利安立刻起身,“我过去看看。”
希尔轻抚了一下饱满的红唇,“这种场面,很像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
“大人物?”贝拉不解,“来这的大人物多了,得是什么级别的大人物?团长?”
辛莱没动眉头,又喝了口酒,平静地说:“霍兰普不会这么高调。”
埃森挠挠头,“那还能是谁啊?总不能是国王陛下吧哈哈。”
结果他话音刚落,周围没一个人反驳他,因为就连他自己都看着那向两边分开的人群,“卧槽”了一声,下意识退后了几步。
来的当然不是国王陛下。
但也是一个赤红眼眸的男人。
他身量修长,黑色的发遮不住夺目优越的面容,噙着锋利优雅的笑,漆黑的手工皮鞋踩着镶嵌金箔的大理石地面,深红衬衫的领口特意松开两颗扣子,往边上敞开,横出凌厉清晰的锁骨,留下深邃的阴影,和五官一样的细腻质感,一步步往这个数十米长的吧台走来。
辛莱愣愣地看着走过来的男人,连手中的酒杯都忘了放下。
比他还懵逼的是他怀里的麦克维卡,他瞪着那来人,“三,三皇子——”
三皇子,爱加,俯下些身,指尖夹着一枚金币,翻转着掉入麦克维卡胸口的小袋,微低的优雅嗓音擦过杯壁,引发无声的耳膜震颤。
“我能有幸和你分享同一杯酒吗?”
麦克维卡人生第一次结巴到快要说不出话了,“当,当然,你,您随意......”
于是爱加低笑着两指抬过酒杯,在那湿润的杯沿上轻啜一口,就那么对着麦克维卡的嘴唇覆了上去,如他所说,酒液在湿缠的舌中分享入口。
麦克维卡的眼睛快要瞪干了,被这极富技巧和缠弄的吻压得快要喘不过气,相当没用的被吻得满脸涨红,分开的时候几乎是挣脱出来的,失力地大口大口喘气,额头压在爱加的肩上。
爱加舔了一下唇上残留的水渍,抬眼看向目睹了这一切的人。
在这个同样逼近的距离里,爱加勾起那张一如既往挑衅的薄唇,猩红眼珠满是玩味和笑意,用唇语对辛莱说了一句只有他们两个人看得见的话。
[我来了,辛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