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今晚真要和他洞房吧。
池妧咬着唇,一张清纯的脸烫成了熟虾色。
此时,房门被推开,池妧吓得慌了神,还以为贺辛止来了。
“小姐,不对,现在应该叫您二少夫人了。二少对您是真的好,听说别的新娘都是挨饿成亲的,二少舍不得您饿着,偷偷做了小点让奴婢送过来。”玉桃进门,把墨竹餐盒摆在桌上,从里面端出了几碟糕点。
桂花糕,合意饼,小蚫螺酥……全是她爱吃的!
池妧刚好饿了,三两口就把小点吃完,毫无闺阁女子之仪,吃得比谁都“大气”。
俗话说“饱暖思和离”,这亲也成了,债也还了,他总不能因为“恨”拘着她一辈子吧。
池妧怕连累芦荻山庄,不敢翻墙逃跑,琢磨了一晚上要拿什么跟他谈判。
她原以为贺辛止会在外头招待客人至深夜,没想到月刚挂柳,他人就回房了。
“贺二哥,这么着急见嫂夫人啊!”
“你懂个屁,春宵一刻值千金。”
“兄弟们,适可而止,把时间留给咱们贺二哥,哈哈哈!”
池妧听见房外吵吵闹闹,准是一帮人来闹新房,赶紧挂上了红盖头。玉桃也够聪明,将餐盒塞到桌底下,拉上桌布遮掩。
一群人跟着贺辛止进了新房,乱哄哄地闹了一通,还有人往床上撒上花生莲子什么的,把房间弄得“乌烟瘴气”。
“贺二哥,是时候把盖头掀了吧,咱们都想看看嫂夫人是何等的绝色美人。”
“内子长相普通,就不让各位见笑了,夜深了,各位请回吧。”贺辛止说得客气,明眸一抬,眼神却暗藏凌厉,不容拒绝。
这些贺家的远亲兄弟,对他而言,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他真正想宴请的,从来不是这些人。
这些远亲兄弟丝毫不了解贺辛止的脾性,怕得罪了贺家的继承者,个个相视一怯,纷纷告辞。
玉桃识趣,走在最后,笑嘻嘻地把房门关上了。
新房里一下子变得无比安静。
红烛摇曳,馨香满房,连空气都有些甜腻。花前月下,命定姻缘,是老天给他的唯一赏赐。
他是一个被父母丢弃的孩子,对贺家没什么深厚感情可言。
这个妻子,是他顶着“贺家二少”的身份,唯一所求。
“夫人久等了。”贺辛止坐到她身边,温情脉脉,满眼宠爱,舍不得欺她一丝一毫。
他从不打算掩饰自己对她的喜欢。
“真是难为你了,我长相普通,你还勉强自己来娶。你贺家少爷要什么女人没有,非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池妧一听他说她“长相见笑”,火都冒了,怄气将盖头掀起,与他直面对质。
贺辛止得见妻子绝美容颜,心上一紧,竟片刻看痴。
香髻如云,黛眉山远。
肤若凝脂,天仙清颜。
她今夜的妆比任何时候都浓,也比任何时候都要美艳。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之上,是一抹蛊惑人心的红唇。
朱唇微启,香如蜜泽,软若糕点,让他恨不得咬上几口,继而将她吃干抹净。
他从前只当她是小丫头,未曾想她穿上嫁衣,会这般吸引。
他承认他沦陷。
她的长相绝不“见笑”,只是他私心作祟,不愿与陌生人分享她的美丽。
“夫人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他温柔的话语,宠溺的眼神,让她心中大悸,“心之所向,才有行之所往。”
他手心压褥,缓缓地向她靠近,明眸晃悠悠地将她刻进黑瞳之中,几许情深,几许沉溺。
她从未见他如此认真,话里有未尽之意,在柔润的目光中流露出三分,不止一种索求的冀望,更有一种求爱的坦荡。
她的呼吸乱极了。
她慌乱地抵住了他的胸膛。“你,你别这样,不知道的,还,还以为你真的喜欢我呢!”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娶你?”他玩味低笑,有几分轻薄之意。
“你不是在罚我偷你玉佩吗?”她的心分明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可她始终不愿相信。
“我罚你,不需要赔上自己。”他伸手抚上她的鬓角,她怯生一躲,被他的大掌霸道地捧起了脸庞。“辛止爱慕夫人已久,望夫人成全。”说着,他纵情吻了下来,没有给她思量的机会。
池妧的心漏跳了一拍。
就是这种感觉!
这个男人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温文尔雅,如同镜中的另一个他,隐匿了一种离经叛道的张狂。
这回不同于上次的轻揩浅尝,他高调地侵略而来,一深一浅地吮着,如同踩在雪地上的脚印,在她心上留下了痕迹。
“贺……唔……”她没想过这个“孱弱书生”力气这么大,她如同小兔子在大狗熊怀里挣扎,就是抓挠乱蹬也不能与之匹敌。
池妧既羞赧又害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的聪明才智毫无用武之地。
他唇上的婉转,是对她最深情的告白。
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正当她以为自己要“上供”于他时,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启,从门后探进来一颗头顶乌泽的小脑瓜。一双溜溜的眼睛调皮地眨了眨,然后他纯真地笑道:“二哥羞羞,亲亲新娘。”
这稚气的声音是——劳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