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她今后要如何面对池恒?
“听见没有?我们有孩子了!”池恒一听季红英有孕,咧开的嘴都要合不上了。
他原来还担心自己嘴笨,无法说服她留在自己身边,这下好了,崽子都有了,看她还能往哪儿逃。
“我没聋。”季红英转身出了医馆,思绪比打了结的麻绳还乱。
果然人不能太风流,无论男女,后果得自己承担。
池恒匆忙付了诊金追上,企图说服她:“你现在这样不适合继续留在龙虎堂,让我见一见你们大当家,我亲自与他说。”
“我不会离开龙虎堂的。”
“那孩子怎么办?你总不能带着孩子做这种营生——”
“孩子我生下来给你。”季红英停了脚步,没好气地回答,“孩子我不要了,送你了,成吗?”
“不,孩子不能没有娘。”他要的是孩子吗?他要的是媳妇!
季红英赌气地疾步前行,池恒继续“死皮赖脸”地跟着。
“别跟着我,我要去处理堂务。”
“你要去做什么?我帮你啊!”
“杀人。”季红英赌气道。
此话一出,池恒显然愣了。
看吧,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会因为有了孩子而趋同。
*
池恒跟随季红英前往桦城之时,贺家的二少夫人已经风风光光地回了门。
贺辛止备了丰厚的回门礼,将妻子带回了槿城的芦荻山庄。
庄主和庄主夫人得知女儿回来,哪能不高兴?只要池妧不被贺家“退亲”,他们不知有多盼望女儿能回来。
回门这天,池妧像箭一般冲进了山门,如同被放回池塘的青蛙,一见到庄主夫人就双脚离地跳进了母亲怀里,毫无顾忌。“娘!我回来了!”
“下来,像什么话,都嫁人了。”庄主夫人赶紧将池妧放下,以为贺辛止看不惯,讪讪地向她的贤婿解释,“二少,这孩子平时不这样,可能是因为太高兴了,有点忘乎所以。”
“哦?是吗?”贺辛止眼里含笑,没有拆穿,他们家夫人呀,“端庄”的时候在少数。“回到自己家,人放松一些,自然活泼一些。”
庄主夫人赏识地点点头。
她实在太满意这个女婿了,不仅长得好看,还包容女儿——哪怕她是个举止粗鲁的疯丫头。
有婿如此,夫复何求!
“娘,我哥呢?”池妧左右不见池恒,心里头有些不踏实。上回池恒从贺家走掉也没留个口信,她担心是贺辛止在背后捣了什么鬼。
庄主夫人听女儿这么一问,满脸讶异。“他不是去贺家找你了吗?”
“他走了呀!没回来吗?”池妧当下急了。
贺辛止怕母女俩聊出“天坑”来,好心告知:“兄长有事,大概要去桦城一趟。”
“桦城?他去桦城做什么?”庄主夫人知道儿子朋友不多,怎么想都觉得古怪。
池妧不信任地睨着贺辛止,一双水灵的眸子里全是“戏”。
贺辛止也“不甘示弱”,以眼神温柔回应。
——你最好别让老娘知道这事与你有关。
——就与我有关,夫人奈我何?
——池恒少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
——请夫人务必饶不了我才是。
庄主夫人见两人“眉来眼去”,心里有了计较,顾不上池恒,笑着对女儿女婿说:“来来来,别杵在这儿了,娘已经准备好了吃的,都进去吧。”
贺辛止礼貌地向正堂移步,庄主夫人打了眼色让池妧走在后头,搂住女儿就问:“丫头,你们俩是不是还没圆房?”
池妧一下子被母亲戳穿,当场红了脸。“什么跟什么呀……”
不是,娘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呀……
这种事还写在她脸上不成?
“要不要为娘帮你一把?”庄主夫人坏笑一问。
“别!”池妧的反应坐实了庄主夫人的猜测,“娘,饶了我吧,那个贺辛止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
“那就好!”庄主夫人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
这种“坏人”,就欺负她池妧一个罢了,好得很哪!
池妧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盯着母亲,满脸不可置信。
这是她娘吧?
这真真是养了她十八年的娘吧?
怎么感觉贺辛止才是她的“亲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