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骁是他的大学室友,也是他曾经的最好的唯一的朋友。
小护士看出他脸色有异,急急忙忙解释起来:“对啊,就是昨天那位小郁先生啊,他不是您弟弟吗?”
温时屿愣住。
“郁笺今天来过医院了?”他问。
小护士拼命点头。
几分钟后,温时屿终于将事情理清。
药物里有安眠的成分,温时屿一觉睡了过去,郁笺则恰好在这个时候来医院看他,见他睡了也没舍得将他叫醒,自己在医院里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要不是他问了一句出院的事情、要不是小护士顺口提了一句郁笺也问过这话,怕是温时屿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郁笺来过。
小护士看他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心里也悄悄地松了口气,她是个非常心大的人,为此不知道被护士长耳提面命教育了多少次,但这毛病却就是改不了,没几分钟就又开始和床上的病人闲聊起来:“您是没看到啊,小郁先生今天一个人拎了两个大袋子进来,说是怕您在医院里呆的烦了给您准备的零食和玩具呢!”
小护士代入了下自己也觉得烦,温时屿腿脚不便浑身是伤,除了洗漱和去卫生间外恨不得一天里有二十三个小时都被“封印”在这张床上。他现在的身体还不易有大尺度的动作,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伤口恶化,连吃饭都是保镖拿来一个专用的床上桌子临时凑合,换做是谁谁能不烦?哪怕是个大好人呢这么在床上连坐半月指不定都能坐出点毛病出来!
为此小护士倒是很是赞同郁笺的行为。
只除了一点不好,小护士又想起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的那瞬——
这一层只供vip病房使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按铃或拨打内线电话了,平日很少遇到有人敲门的情况,小护士疑惑地打开了门,正对上郁笺那张笑的如七月盛夏般的脸。
“漂亮姐姐上午好,没想到我们又见面啦。”郁笺笑弯了眼,小护士迷茫一瞬:“您是昨天那位先生?”
她这话就属于没话找话了,郁笺这么有辨识度的脸,除非脸盲否则根本没人能够忘记。
郁笺眨眨眼睛,故作惊喜道:“您还记得我啊!”
护士长刚好也在这时开会回来,听说郁笺是秦先生的朋友后便将人请进了休息室里,郁笺的来意非常简单:“我怕时屿哥哥太无聊了,给他买了些吃的玩的打发时间,不过在来的路上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是有很多不能碰的忌口啊?所以想请您帮我看看哪些是他现在不能碰的。”
护士长年近五十,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看着就觉得严肃认真,小护士明显有些怕她,郁笺便也换了副态度。
他将那个大袋子放到护士长面前,颇有些不好意思:“来的时候我在网上搜了一路,但我不太清楚时屿哥哥具体的伤势病情,搜出的结论也奇奇怪怪的,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碰的,感觉好像所有东西都对他的身体不好。”
郁笺又挠了挠头:“所以我就想着干脆还是让专业人员帮忙看看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工作,如果打扰的话您给我列个单子我自己比照着查也是没问题的!”
护士长当然摇头,她接过了袋子逐一看起里面的东西,语气甚至有些感慨:“你这样的想法很正确,就怕一些病人和家属不懂事乱吃东西,我们这行没少遇到过说着检查需要空腹禁食还来问我可不可以喝豆浆牛奶的……”。
护士长显然对此不满已久,借着这个时间和郁笺说了一堆,起初只是边说边挑,到了后面干脆就皱着眉头翻起袋子了。
郁笺就像是个马上就要坐上火车开启一段长途旅行的小朋友、像是一个蹦蹦跳跳参加校园运动会的小学生,趁着机会买了一大堆平时家里不让吃的零食。瓜子薯片火腿肠、卤蛋凤爪魔芋爽,看的护士长眼前一黑二黑三黑,反倒是在心底庆幸起他还记得让她们帮着检查一下。
哪有给住院的病人带这种东西的?!
不过转念一想护士长也释然了,她同样也没觉得郁笺的年纪有多大,还以为他只是个被宠大的没有什么社交经验和看望住院病人经验的小朋友,看郁笺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倒也舒心了不少——郁笺竟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个本子准备逐一记下温时屿忌口的东西!
“行了,哪有那么麻烦,你和小舒加个微信,有什么注意事项让小舒总结好了发你。”护士长阻止了他。
郁笺笑着点头:“好的,那就麻烦舒姐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