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宅中的气氛愈渐低靡，回忆中泛着暖黄色的往事像是一场令人不愿意醒来的美梦，不知有谁沉浸其中，迷失自我。

追悼会办的很庄重，在一片黑压压的衣服与头发中，那抹红色那么显眼。

漩涡水户捻着手帕擦去自己的眼泪，在看到被宇智波泉奈拉着的千手枫里正在望着她，漩涡水户又顿住了，她招招手把这位哀子叫了过来。

恰巧正守在棺材边的宇智波斑突然开口叫住了宇智波泉奈，像是有事要说。

“漩涡姬。”宇智波泉奈示意让漩涡水户帮忙看下千手枫里，便转身去寻他的兄长，宇智波泉奈的眼还微微红肿着，估摸着昨夜守灵的时候没少掉眼泪。

宇智波斑领着宇智波泉奈去到无人的庭院处，临走前，宇智波泉奈看向那在阳光下孤独的棺材，那是他再也触碰不到的温柔。

院落处的梅花不知何时已经开了，或许是在昨晚无人顾暇的大雪中，那抹残红在傲傲白雪中那么惹眼。

宇智波斑看了一眼那火红的梅花，或许又想起了他的妻子，那朵枯萎了的梅花，沉吟一会直接开门见山道:“泉奈，我准备离开火之国。”

“斑哥，你难道是想…”宇智波泉奈不愧为宇智波斑的同胞兄弟，一下就看懂了宇智波斑的目的。

“嗯，”宇智波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点点头，“但再过几年吧，等那孩子长大点。”

宇智波泉奈藏在衣袖下的手握紧，一股无力感再次席卷了他，昨天也是，他控制不住情绪，不甘地瞪出了写轮眼。

可他那一向引以为傲的写轮眼却挽救不了梅的死亡。

——

“水户阿姨。”千手枫里听话地叫了一声人。

漩涡水户看着这位与故人无几分相似的孩子不知道说什么，她轻轻抚摸着千手枫里的背思索着开口道:“你母亲…”

“我知道，妈妈她去了很远的地方，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漩涡水户听着却先红了眼眶，她怜爱地摸摸枫里的脸颊说道:“好孩子，好孩子。”

一边不知道听了多少的千手扉间走来牵着千手枫里的手对漩涡水户微微颔首道:“漩涡姬，我先带着枫里去大哥那里了。”

漩涡水户也微微点头，千手枫里又被千手扉间拉着要去找角落里千手柱间。

“枫里，”千手扉间突然开口叫他，“你还想见你妈妈吗？”他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无论是昨天，还是今天，他都没有表露出过多的忧伤。

千手枫里被问的一愣，随即答道:“想，”

绝望到极致反而变得平淡。

千手枫里突然想起这句话随即惴惴不安起来，“爸，你可不要做傻事。”

“你这脑袋瓜…”永远让人想不清楚他下一秒想的什么，大概这就是他唯一像梅的地方了吧。

千手扉间想到这里又恢复了平静，他拍拍千手枫里的肩膀，“别胡思乱想。”

“殉情”这种事并不适合作用在千手扉间的身上，因为他只会做一件更违背道德伦理的事。

此时千手柱间正依靠在墙边微微愣神，只有一个千手族的长老正在不断与他说着话。

这位情感表现十分夸张的“忍者之神”在他夫人的追悼会上却一反常态的没有什么表示，也没有掉眼泪。

但没有人会怀疑他不伤心，更没有人会怀疑他对他夫人的爱。

哪怕只要再靠近他一点，就会感受到他周围压抑又痛苦的气氛，未能流出的眼泪化作悲伤填满了他黝黑的眼眸，沉重到可以溺死人。

“我的孩子只有枫里一人，小梅已死，我已无心再娶。”

凑的近了，千手枫里听到这句话后就被千手柱间抱起，千手枫里蹬着脚推搡着千手柱间挣扎道:“父亲你别抱我了，我都多大了。” “啊哈哈…”千手柱间一阵憨笑，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他将枫里放下，“是啊，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

夜晚，千手柱间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千手枫里好一会，这个长的与他极为相像的孩子是他的夫人小梅为他生下的独子，想到这他苦涩地笑了两声开口道:

“我得看着你长大成人，如果能结婚生子就更好了，不然我就这么下去，你妈指定要怨我没能照顾好你。”

千手柱间不在意睡梦中的枫里有没有听见，就这么自言自语地道着，或许这是他安慰自己活下去的办法，亦是执念。

人们会为了爱情付出什么呢？作为忍者，前半生天天面对“生与死”这些深奥问题，他不曾想过，现在的他深入其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