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再次滚滚落下,但这些兵人比当初沦为傀儡的凡俗士兵强大了太多。
“小心!”萧婉儿警示,“这些兵人都有刚入门修士的战力!”
元空咬咬牙,也拎着僧杖冲了过来。僧杖上的佛光对兵人有着强大的震慑,队里的其他僧人见状盘坐下来,一同吟诵佛经。战场上一时间佛光普照,兵人呈现出融化之相。
但这一次,邪修明显不愿放甲一队过去。只见高空中黑云再次翻滚,交战区的死气充盈进每一缕空气中,本已开始融化的兵人身影再次凝实。僧人见状,只得加快诵读佛经的语速,队里剩下的几个道士也全部加入战斗。
几只傀儡巨兽从侧翼冒出,冲进兵人中。这些傀儡上贴满了引雷符,它们一冲到兵人中就尽数爆炸,将符箓点燃,成片的天雷的冲破云层,落在兵人上。兵人尖叫着溃散,竟然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兵人也被削弱不少。
队伍后方的道士坐在地上,一脸肉痛。这一波自爆算是把他手里的东西全炸干净了,好在结果确实喜人。
萧婉儿见状,压住喉头的甜意,压榨灵气召来阳火。专克邪祟的纯阳之火温度奇高,让在场的队员不由自主地流下汗水,也烧得兵人们痛苦地尖叫。
“咦,原来这些东西能出声啊!”一个小僧人的感叹引来了元慧恶狠狠的瞪视,他立刻低下头,继续老老实实诵经,元慧也仿佛化身罗汉,僧杖上冒出巨大的虚影,由他拎着向兵人砸去。
阳火灼烧与僧杖猛砸之下,兵人死得七七八八,只剩寥寥几个还在苟延残喘,天上的黑云也被雷霆冲破,再无法生成新的兵人。元慧见状叫停了僧人们的诵经,全队众人协力将兵人剿灭殆尽后一刻不停地冲向第三面阵旗。
僧人们不敢耽搁时间,到了阵旗前便围坐成一圈,开始净化,萧婉儿带着道士为他们护法。又有兵人从远处而来,身后还跟着形状各异的厉鬼,几个道士为防止僧人们被影响,不得不主动出击。
“该死的,怎么这些邪祟杀都杀不完?”萧婉儿左侧的道士抓起一把药丸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就全咽了下去,本已萎靡的气势立刻暴涨。
“坚持住,那邪修已经急了,”萧婉儿说着又抓出一把符箓扔出去,“这面阵旗再被拔掉,他就只剩一面旗了,快结束了,他已经控制不了阵中的活人了。”
哪怕心中骂骂咧咧,几人手上的攻击也没停过,吞药的道士将所有的丹药都拿出来,谁体力不支就给谁吃。围坐在阵旗边的僧人们也有所感应,竭尽全力地加快净化进度。终于,在道士们身上全都伤痕累累的时候,第三面阵旗被净化完毕。
拔出阵旗的一瞬间,进攻的所有兵人和厉鬼都烟消云散。笼罩在泉州上空的黑云骤然散去,阳光终于又一次照在了这片土地上。
“幸亏陛下这两年调来了几个道士,”萧婉儿瘫坐在地上,庆幸不已,“如此一来,便只剩下最后一面阵旗了。”
接连行动的甲一小队已经再无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的力气,大家全都瘫坐在原地休息,待稍微恢复点精力后就盘腿打坐,争取以最快的速度休整完毕。
泉州城内,近日来一直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官民终于恢复了意识。客栈内的店小二看着陌生的入住记录,慌忙叫来掌柜的,成功让自己的掌柜也收获了一头雾水。他们走到甲一队先前所在的客房门前,一通叩门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又去敲了一个外地商人的客房门。
门打开了,满脸憔悴、浑身邋遢的商人看到恢复正常的掌柜的和店小二,竟是激动地跪在了地上,“天老爷啊,你们终于恢复正常了,这两天可骇死我了!”
听了他的讲述,掌柜的和店小二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他们匆忙安抚好商人,急急忙忙去了官府,看到了同样被吓得不轻的师爷和小吏。
师爷在官府门前安抚百姓,小吏忍着害怕维持秩序,泉州刺史在官衙内用颤抖的手写发向神都的折子——自己任下发生这等骇人听闻之事,他已经不指望升官,只求女皇别因此治他的罪。
他越想越冤,边写边哭,涕泪齐流,“我怎么就这么惨哪!”
甲一小队调息了足足半天,才终于基本恢复,向最后一面阵旗进发。
“奇怪,就剩最后一面阵旗了,怎么反而没有拦路的了?”队内有人奇怪不已。
“阵已经破掉了四分之三,那邪修也没有办法再设置阻挡我们的障碍了,”萧婉儿回答道,“但切不可掉以轻心,我们接下来面对的大概就是他本人了。”
最后一面阵旗前,一个一身黑衣的修士孤零零地站着,等待着敌人的到来。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威压,明明身处荒野,周身方圆数里之内竟无一活物胆敢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