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许庆莉叫师母的姓李名清平,丈夫是师长,她在这个学校也的确有些地位,笑着对许念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李清平接着又对许庆莉道:“这麻烦啥,我看小姑娘以往成绩也很不错,只要以后稳扎稳打,考学应该不成问题。”
说完似乎不解,又问许庆莉,“你不跟着小段走?我本来想恭喜你一番的,还以为你过来是给你家小儿子办转校的。”
许庆莉俏皮回道:“我找不走了,让段江一个人先给我们收拾好,正好我再陪陪您。”
“我们十年不见,现在才相处了两年,他舍得离开,我还舍不得呢。”
李清平笑的可亲,“就你嘴甜。”看了她整体一眼又感叹道:“不过你这些年的确没变化,不像我,都老了。”
许庆莉走近两步挽着她手道:“那里老了,我是没看出来,不过就算是心老了,估计也是为学生们操心操的,我们师长肯定是不敢让您累的。”
”你这丫头,嘴忒能说怪话。”看跟她有几分像的小姑娘在旁边站着也不多话,嘴角抿着,她也不再耽误,扭头对许庆莉道:“你有事儿先去忙,我带她去分到的教师。”
许庆莉医院的确还有一摊子事儿,没再推辞,嘱咐许念跟着李清平,又讲已经跟国擎说好,两人中午在校吃饭,下午下学一起回家,然后才离开。
等许庆莉走了后,李清平恢复了往日的神态,说不上冷淡,但感觉都是平平的,讲话温和的领着许念去了新班级。
对于中途插进来的学生,同学们并不意外,在部队里跟着家长东奔西顾的孩子挺多,还是那句话,国家哪里需要军人就去那里,大家都习惯了。
女生们觉得这次来的女同学挺不一样,长得挺好看,更重要的是特别纤细,就是不像她们很有精神。
男生们眼睛里则都闪烁着别样的光,班里这是来了个冷美女。
有这样的错觉,许念是不知道的,可就算知道,她现在也笑不出来,就莫名的觉得很烦,那里都不舒服。
整整一天,心里都不得劲,到了晚上上厕所时,听到人家夫妻对话,烦躁达到了顶峰,只想赶紧收拾行李回家。
她听到小姑一心想跟着姑父走,段江倒是一直在劝小姑留下,说也不差这一年,后面可能是哄人的声音,音量很低,听的隐隐约约,但没多久哭泣声让许念心头一震。
她这算什么,感觉跟棒打了鸳鸯一样,同时颠覆了许念对许庆莉的印象,她没想到许庆莉夫妻情竟然这么深,她其实一直以为小姑是个总为家人,不太考虑自身的人,毕竟家里都是这样说的,可实际上接触下来,她感觉小姑很忠于自我感受,以自己为先。
如果是老家的人说,可能会觉得她不顾大体,有点自私,可许念不这么觉得,她只是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因为如果是她,她也会跟着自己的心走,先满足了自己,才会在精力之外,管管别人。
她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不然就算最后留下来,过的也不会开心,想她算是在世为人了,如果还跟上辈子一样,过的有心理负担,这辈子算是白活。
只是怎么去解决这个事情,是个问题,回家是最后的选择,不然她不要面子的吗,灰溜溜的回去,队里的人还不到处议论她,特别是许母,她不想让她成为别人议论的焦点。
一时没有好办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部,听姑姑的意思,姑父段江应该是再过两周才走,他还有点时间,大不了她去跟小姑说,全家一起走了得了,省的都备受煎熬。
她每天扛着个脑袋老老实实去上课,本来想随便混个学上上的人,现在反而跟开窍了似的,学起来得心应手,而且让许念感叹的是,以前她为两次高考失败感到丢人,现在反而有种俯视高考的感觉。
说句不好听的,跟玩似的,越是这样以前怎么都理解不了的题,突然就懂了,特别是数学的几何题,不管谁跟她讲,她都想不通,偶尔闹出笑话,人家让看表面,她仿佛有了透视眼。
许念想这也算意外之喜了!
就这样过了一周,她成了数学老师宠儿,觉得她有再造之才,平时让上黑板解题,她成了常客,也让班里同学对这位了冷美人有了其他认知,觉得不是所有有姿色的人都是花瓶草包,不过也让班里同学更不敢接触了。
这天许念下学后跟在学校门口等她的段国擎汇合后,她没急着回家,带段国擎去开了小灶,用钱请他吃了一包炸的小河虾。
正吃着许念装不在意的聊天问道:“国擎,你想不想不被大人总是管着啊?”
段国擎再老成话少也有这个年纪的桀骜不羁,少年人嘛,都爱自由,觉得自己大了,不想被束缚。
言简意赅的“想”字脱口而出。
许念有自己的小心机,她引诱着道:“我有办法,你要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