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怎么会呢?”尤宗宝让她失望了,那双明亮的黑眸中没有她想看到的东西。
“郁州人从不遵循规矩,没有固定伴侣,没有长久的感情,也没有非要不可的执着。”
“如果什么都没有付出的你能够安然离开,那也一定是因为我乐意。”
“要是反悔了,我会再去找你,就这么简单。”
真轻松,也真随便啊。墨予惟无可奈何地收回目光。
“你不是想听我外面的事情吗?给你讲讲流传在我族中,关于家主的故事吧。”
尽管无法理解,墨予惟却也不能否认,尤宗宝这神经大条,还有点自来熟的性格,让她轻松了不少。
起码,她能暂时忘掉自己甩开暗水时,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她从未见过的失落和不舍。
明明更在乎的人不是我,为什么……还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次日清晨,刚刚被老者拉过去谈天说地的墨予惟,终于借着要跟尤宗宝到城里逛逛为由逃离了长辈无聊的说教。
因为原定计划在边五城只会待上一夜,所以众人是没有好好逛过的。
尤家长辈倒也是格外看重尤宗宝这个少主,身后派了三四个煅骨境后期的高手暗中跟随。
就这么怕我们逃跑么?墨予惟笑了笑,那真是要让尤家白费功夫了。
既然是许诺下来的事情,没道理临时反悔。
只是,她还需要一点点时间罢了。
昨日她委婉地跟老者提过,队伍中目前没有成年的族人,因而灵胎一事恐怕不成。
然老者竟然更乐呵了,连说了好几回“无碍!”“无碍!”
她道是两人有缘,况且,凝聚灵胎一事,镇永人皇找了个钻空子的法子,哪怕小上一两岁,也不是百分百失败。
让墨予惟真是无处可说。
不过她也好奇,是怎样的法子就是了。
尤宗宝似乎很少有机会能跟这么多同龄且并不过于尊敬她的人出来玩,所以格外兴致热烈,走在最前方,竟有些疏忽了墨予惟。
而墨予惟也乐得自在,悄然退至众人身后,跟着最后排的予翊她们并肩走。
还是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予惟看着夜灰那不像兔子更像狗的态度,让她有些觉得好笑。而予翊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实则总在对方犹犹豫豫的时候,偷偷摸摸拽上一把。
两位分明是有几缕情意在中间的,却像是被蒙住了眼睛视而不见。
不过,该敲打的还是得敲打。
[夜灰,你胆子很大嘛。]
墨予惟勾起嘴角,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看向夜灰。
传音入耳,灰毛兔子长耳一竖,有些僵住了身体,但仅仅几秒。
[不敢,予惟大人何出此言?]
偏偏是最喜欢光明正大戏弄大家的予惟大人在跟她问话,
[哪里不敢了,你这不很敢,觊觎我妹妹嘛。]墨予惟一脸轻松。
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的墨予翊沉默不语,从昨日开始,她就变得有些惜字如金。
不像原来的墨予翊,感觉更像小黄莺。那个张不开嘴,心头里蹦不出三句话,只会冷冷注视着对方的样子。
[予惟大人……]夜灰没有她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只是相当不好意思,随后语出惊人:[这不是还没有觊觎到手嘛。]
这是才短短两天就跟郁州人学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