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也是添乱。”一来药人对毒草上瘾,鹑火杀对他这个药人来说是致命诱惑,二来母妃身边就这么一个可用的人,郎佳佑得留在宫中,否则赫连昭不放心。
三人行了五日,他们武功都强脚程快,不至于像李如霜与赫连昭在西漠雪原时,环境恶劣还要照顾梅娘和孩子,落得身受重伤的局面。
他们这一路穿过闹市,攀爬山川,现如今已经远离人烟,走入了一个寸草不生的岩壁之间。
李如霜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这个地方静得很,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啊!啊!”空中传来乌鸦的叫声,刚开始是一只,渐渐地便是三五只,而后一团一团黑鸦笼罩了他们头顶的天空,把日头都遮得严严实实,阴影擦过李如霜的脸,她抬头望着鸦群皱起了眉。
翅膀扇动顿时令刚刚还寂静的岩壁嘈杂起来,黑色的羽毛从上空飘落,打在他们脸上。
这些乌鸦似乎是有动机的,三人立马背对背围在一起,提防着这些乌鸦。
“嘶!这羽毛有问题!”一根羽毛划过李如霜的脸,刚开始她还没有任何感觉,然而下一秒脸上就传来痛楚,她摸了一手血。
赫连煜听了青瑶剑出鞘飞舞着,一片刀光剑影,将飞落的羽毛都挡了回去。赫连昭将李如霜抱在怀里,防止她再被羽毛割到。
李如霜在一片混乱中,看到了远处山间的缝隙,便大喊道:“快到左边的山洞里避一避!”
三人保持着这样的阵型移至左边山洞,几只乌鸦还要进来,被赫连煜斩于剑下。
余下乌鸦一直在洞口盘旋,不肯离去也不进来,赫连煜长眸微眯盯着张着嘴的乌鸦,收回青瑶剑。
“赫连昭,太岁窟到底在哪啊?”李如霜走进洞穴,燃起了火折子,照着周围的墙壁。
赫连昭嘿嘿一笑挠着头道:“我也不知道,母妃只告诉我一个大致的方向。”
“你们北寒冰室的人都这样随意吗?”不知道地点就盲目出来找,得猴年马月才能寻到。
赫连煜摇摇头,拍着赫连昭的肩膀为他辩解:“这你就不知道了,昭儿对这些毒物最为敏感,相隔几十里也可嗅到,比狗鼻子都灵。”
赫连昭得意地点头,“我哥这话一点也不错,狗的鼻子也没我的好使。”
只见兄长和李如霜都在憋笑,他后知后觉噘着嘴垂眼,兄长又开他玩笑。
这山洞很长,他们的话语从里面传出回声,借着火光看清了石壁上的壁画,一个纤瘦的男人眼睛上蒙着布泡在罐子中,血液浸湿布条流了下来。李如霜摸着上面干涸的红色,凑近闻到一股腥味,这竟是真的血。
壁上美人榻躺着一个美人,身上只披着狐裘大氅,露出两条白腿和一个乳,李如霜看着看着眼前忽地被一只手挡住。
“快把手拿开,我看不到了!”李如霜透过指缝突地看见了岩壁上画的某些部位,瞬间止住了想要推开赫连昭的手。
那上面一对赤裸的男女,正在行周公之礼,李如霜转过身发现对面也是这对男女,不同姿势,再往前还是他们,又是不同的动作,不知是何人不知廉耻,居然把一册春宫图画在墙上了。
忽然,赫连昭闻到一股异常难闻的气味从前方飘来,像是泔水桶里捂了半年擦脚布的味道。
他受不了直接掐住了鼻子,“好难闻,前面有古怪。”
李如霜和赫连煜都没有闻到,他们的看着赫连昭这等反应,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走着走着,墙边原本光秃秃的岩壁上长着一朵朵紫色小花,花瓣细长平直,将上面不堪入目的画掩盖住。
“鹑火杀!”赫连昭一眼就将这花认出,叫出了名字,“别靠近它,快关闭五识,不要让它的香气侵扰到你们。”
李如霜刚抬手,赫连昭就着急地在她后背点了几处大穴,封住了她的五识。赫连煜自不必多说,手快出残影,随后沉气归海。
赫连昭小心翼翼地靠近鹑火杀,他们误打误撞地进了这个奇怪的山洞,瞎猫碰到扫死耗子真让他们找到了。
“你刚刚闻到的就是这花气味吗?”李如霜盯着他的后背问道。
赫连昭摇摇头,鹑火杀是腐臭味,刚刚是酸臭味,那味道绝不是鹑火杀,这山洞之中,似乎还藏着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