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两个没福气的!”李小姐带着丫头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知道砸你风筝的是谁吗,人家可是国舅爷的外甥女!”
“什么!”
林与闻都忍不住算起来沈宏博这一会说了多少个什么了,“国舅爷的外甥女也不能拿风筝砸人啊?”
“那是为了让你们能把风筝送回来,这样不就有个契机说上话了吗!”李小姐坐到二人对面,气得还叉着腰,“好不容易人家能看上你们俩,还与我打赌谁会先把风筝送过去,这都暗示到什么地步了!”她说着说着都觉得脑袋疼,“谁知道你们俩不仅不送风筝,还跑了!”
沈宏博张着嘴半天,林与闻就直接替他说了,“什么!”
林与闻揽过他的肩膀拍拍,“沈兄,话都没跟人说上这就说明没缘分。”
“可我不想跟国舅爷的外甥女没缘分,”沈宏博的嘴都瘪起来,“你比我还小两岁呢,你根本不知道一个人枯守到天亮的滋味。”
袁宇都被这话酸得直翻白眼。
“这次没有,还有下次嘛。”林与闻只能这么安慰沈宏博,“那个国舅爷的外甥女长得好看嘛,我当时光顾着弄那些柳枝,没看清楚。”
其实沈宏博也没看清,但是他心里已经认定对方天人之姿了,“李小姐,你看,你能不能再跟人家说说……”
“说什么啊,人家后来看中一个小将军,方什么的。”
“方锁?!”沈宏博打死都没想到自己会输给方锁那样的木头,一个西施捧心就倒在林与闻肩膀上,“我不活了。”
林与闻根本不打算理他这点事,把他架到另一边陈嵩身上,端着碗就捞起一片春笋,“哦!这个最好吃了!”
“林与闻!”李小姐直接站起来。
袁宇挺了下身子,“李小姐,他就是没往心里去,绝对不是故意——”
“你别和我抢笋片!”
……
林与闻吃过火锅之后,总算有点正事,邀着程悦一起到陈家去看望陈嵩的母亲。
陈嵩的母亲张氏个子有些矮,但是腿脚十分灵活,打林与闻坐下,就来回来去地张罗,“大人,我们家也没什么金贵东西,我洗几个梨给你。”
林与闻赶紧摆手,“不必麻烦,您还是先坐下来吧。”
程悦笑着摇头,“大人,您还要我来给张姨号脉,我看完全不需要。”
“我看也是,老太太比我都壮实。”
陈嵩嘿嘿地笑,“是啊,我娘打从老家回来就这样,许是因为见了以前的亲戚,心里高兴。”
“是啊,他小姨,死了丈夫,一天天就剩美了,我也跟着开心。”
陈嵩朝林与闻做了个难说的表情,林与闻笑着点头。
“老人家,你身体康健,就是我们当晚辈的福气,”林与闻看张氏总算坐下来,“之前您给我们带的底料可好吃了,所以我也准备了点东西给您。”
“诶呀大人大人,您别这样,我们嵩儿是当差的,这算受贿的。”张氏站起来拒绝。
林与闻愣了下,直到程悦笑出来,“张姨,这事不是那么论的,受贿得是大人有事求陈捕头,那才能算呢。”
“啊。”张氏反应过来,尴尬极了,“你说的是,那大人能有什么事求我们家嵩儿啊。”
陈嵩拍拍他老娘后背,“也不一定,大人有时候也求我抓个鸡,上个房什么的。”
看着眼前几个年轻人笑起来,张氏抿了下嘴唇,眼神有点不自在,“但是大人,要是我求你点事呢?”
“娘,你有什么事啊?”
“你别问,”张氏推了下陈嵩,“我就想跟大人说。”
林与闻与程悦对视一眼,扬了下下巴,“你们俩先出去吧。”
张氏浑身不自在似的,犹豫了好一会才跟林与闻开口,“大人,要不是您今天来,我肯定是不会跟任何人提这个事的。”
“没事,什么事您都可以跟我讲,若我觉得不妥,我也不会再提。”
“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您要是觉得不妥,咱就不再说这个事了。”
张氏正坐起来,“大人啊,我有个老姐妹,她前些天过身了。”
“是自杀的。”
林与闻的眼神逐渐正经起来,“自杀?您这个姐妹,应该也知道自戕不是个吉利的事情吧。”
“是啊,她平常可信这些了,所以我觉得,这事可能有点蹊跷。”
“怎么个蹊跷法?”
“就是,我回老家之前,我这姐妹跟我一起纳鞋垫时候,说,”张氏的头都耷拉下来,声音也细不可闻,“说她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