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俩字,叶飞惊略诧异地扫了遍她。
整个人都白嫩嫩的,细胳膊细腰,怎么看都不像适合习武的人,只有身量还算凑合。
不过他并未直言,而是点了点头,道:“先侍候好王爷。王爷高兴了,你想怎样都行。”
不但不打击她,还给了她点盼头。叶飞惊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周到了。
然而,拾月却把这话当了真。
天将将亮,寝房外面就围满了人。昨夜,李琮栖睡床,外间置了张榻子,拾月睡在那里。
在外人眼中,他受伤了,得需要人伺候,安静的小哑巴是最合适的人选,也省得孙长往他这儿塞其他人。
早上放拾月出去后,他便也起身了,穿好衣裳拉开了门,只是站在那里,连门槛都没有迈出,外面的人就霎时噤了声,随着孙长伏地跪拜。
李琮栖没有看他们,也没等他们的“嘘寒问暖”,目光虚锁着前方,说道:“这里不适合养伤,本王今日会搬去别处。”
为首的长官孙长愕然抬头,惊惶地开口:“可是下官照顾不周?还望王爷恕罪!”
“本王是为私事而来,并非奉旨办事的钦差,不用衙门接待。你们都回吧。”丢下这句话,李琮栖就关了房门,躲进去享清净。
午后,他们就离开了衙门,移去了月垣城东的民宅月苑。
月苑是个三进三出的大院,这是早年间李琮栖在月垣时购下的房产,有专人照管打扫,几人入住,只消找个好厨子和几个粗使丫头便可。
孙长也是个有眼色的,没敢挽留。他是卫国公的手下,这辈子估计都得交代在这南边小城了,讨好承王,似乎也没甚必要。关键是,人家位高权重,要啥有啥,他没得讨好!
到了新居,拾月依然负责照料李琮栖。不过都是些日常小事,譬如端茶倒水,研磨铺纸。
这位主子虽然长了一副养尊处优的金贵相,却没那么喜欢支使人。晚些时候,两人对弈,拾月观他心情不错,便提了学武之事。
“叶飞惊要我冒充白大人。”
“他说白大人武功高强,要我学着点。”
“我能跟他们学武么?”
李琮栖指尖捏着棋子,目光锁着对面的小脸儿。明丽的桃花眸内宛若蕴了一汪清泉,眼睫长长的蜷着,双唇红润透亮微微开合,面上不现分毫多余的情绪。
或许有,是他没看出来。
若她的内心,真如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不知道这世上会有几人,能做到像她这般,沉稳自持的面对他。
“当然可以。”李琮栖玩味地勾了勾唇,指上棋子落下。
“他们练的那些不适合你。明日,我亲自教你。”
拾月受宠若惊,忙比划:“你的伤,不行吧?”
“我没有受伤。”李琮栖说,“多亏了你。”
拾月突然反应过来,忙比划:“你会武功?”
他会武功,那为何屡次一动不动,等着挨刺?
拾月没敢问出来,不过李琮栖倒是给了她解释。
“身后那么多人,若一直不给表现的机会,他们的日子该不好过了。”
拾月凝神,消化了这句话。她觉得自己听懂了,忙比划:“我会好好学武,好好表现!”
眼下她确定自己逃不脱了。
承王身边没有废物,她也不想做废物。
根据拾月的身形资质,李琮栖断定她用剑进步不会太大,所以吩咐叶飞惊,给她打了一把铁折扇。沿边可杀人,扇面藏暗器。铁扇未制好的时候,就在院内的空地置了几处箭靶子,叶飞惊教她射箭。
拾月因此,堂而皇之的换回了男装。不过她可不敢认叶飞惊这个师父,更加不敢学不会。于是乎夜以继日的勤苦练习。铁扇到手的时候,她已经能够百步穿杨三箭齐发了。
叶飞惊对拾月的悟性刮目相看,甚至生出了惋惜之情。
心道,她若是个男子,应该不比白娣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