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蘅善解人意道:“放心,我们什么也没听见。”
那人正要开口,前方一阵吵嚷,他就又被吸引过去了。
时蘅也没听到发生了什么,扭头看着乔虞年。
“那白家的人要搜查这里所有人的储物戒,以及每个人的房间。”乔虞年想了想,又低头道,“不过我猜他们已经偷偷查过房间了,因为这里的修士中实力最高的是那个化神期的老人家,他化神期初期的修为还不足以让白家不敢妄动。”
时蘅顺着看过去,正是之前在同一楼层的那个老人家,此时还在睡觉。
他收回了视线。
虽然大家能理解白家丢东西很着急,但是储物戒里的东西基本上是每个修士的全部家底了,谁会拿出来公开示人啊?
也是真会异想天开。
果不其然一修士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给你看储物袋?你们是疯了吗?”
白家弟子笑着,但眼神中没有一丝笑意:“还望各位配合。”
一群修士被这理直气壮的态度气笑了。
“好,这便是金甲城四大家族白家的处事态度,在下算是领教了。”一秃头魁梧修士,满身黝黑,鼻间喷着气,手里一把九环砍刀猛地拍在石桌上,道,“要来搜老子?来啊,谁打得过就来!老子修行多年,你真当我是被吓大的?”
不少修士见此也跟着亮出武器。
场面有些紧张了。
台上那弟子却不慌不乱,淡淡扫了台下人一眼道:“能理解各位的担忧,还请放心,今日凡是看过储物戒的人,我白家自有重谢。”
有几个修士开始犹豫了,但都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大部分修士仍旧安坐如山。
毕竟都是老江湖了,口头上的重谢,谁都会说。
那弟子不急不慌接着道:“一瓶玄阶中品的回春丹外加五十万上品灵石。”
“这......”
不少人开始动摇了。
灵石也许他们不放在眼里,但是这玄阶的回春丹可是难得一遇。
那弟子淡定地站在台上,等着他们做出决定,不论如何今日这鲛珠势必要拿回去。
时蘅也有些意外,白家为了这么个鲛珠,也算是下血本了。
“你说,他们会同意吗?”
乔虞年摇摇头,示意时蘅去看已经脸色铁青的店小二。
“说起来,这家店似乎是余家的地盘。”
“余家?”
乔虞年笑着摇摇扇子,时蘅一看他这副憋着坏的样子,就知道可以看热闹了。
“余家有条灵矿,不缺钱,金甲城内这种有储灵阵的店一般都是他家开的。”乔虞年拿扇子敲了敲下巴,“我记得以前白、余两家的关系还算不错,但如今嘛,就不清楚了,不过看他们的态度和小二的脸色,想必是不太好了。”
时蘅恍然大悟:“所以余家不会让白家就这么在自己的地盘耀武扬威?”
乔虞年道:“还有燕家,他们可是与白家联姻了,那......”
他点到为止,拿着扇子捂着红唇,歪头笑看时蘅,不再继续说了。
但时蘅明白了,无非是利益牵扯。
一道愁大苦深的声音传来。
“两位兄弟啊,你们说话也注意点啊,我不想知道这些事情啊!”
谁不知道这种大家族屁事最多,万一知道了点不得了的东西,小命没了怎么办。
乔虞年放下扇子,又是一幅高贵冷淡的模样。
时蘅扭头看着前面这位,眨着圆润的大眼睛,无辜道:“可是是你要听的啊,难道你不想听吗?”
别以为他没注意到,这人耳朵都快凑到他们嘴边了!
这时候说不想听?刚刚听得可欢的人不是你啊?
那人见被发现了,也不尴尬,挠着脸颊嘿嘿一笑,大方介绍道:“我叫车千,这是我好友公孙楠。”
身旁的少年一幅酷酷的样子:“你们好。”
时蘅也介绍自己,和哥哥乔虞年。
车千一抹红绸绑在额间,细碎的黑发落在红绸上,笑得开朗:“多谢你们哈,我本来还挺害怕他们查我的储物袋的,但是现在不怕了。”
时蘅问道:“你怎么这么确信我们说的一定准确?”
车千的扯着椅子凑过来,嘴往乔虞年那边努了努,低声说到:“你看他,墨发金瞳,不苟言笑,气质非凡,不似寻常人,一看就知道不简单。”
时蘅仔细打量着乔虞年,暗自点头,确实,气质非凡。
但是,不苟言笑?哪里不苟言笑了?
“哐当——”
紧闭的大门居然被一脚踹开了。
一女子缓缓收回脚,姿态婀娜地走进来。
原本面色难看的店小二们见了她,跟受尽欺辱的小崽子见了亲娘一样泪眼朦胧地扑上去:“掌柜的!你可算回来了啊!”
声音悲切悠长,让人不禁心间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