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蘅也没想到这么巧,但很快他就想通了,逄慧秘境虽然已经开启过几次,但因为秘境很大,开启时间也不过一月余,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完全搜刮干净,更别提秘境内还有一百年的恢复时间,因此对各大势力而言,也是个弟子历练的好去处。
以徐子莫的身份,进去的名额有他一份也不算奇怪。
只是......
时蘅想到了徐子莫的那句“驱逐出去”,这他有些担心乔虞年。
徐子莫是万成宗的,既然他认识乔虞年,难保万成宗的其他弟子不认识乔虞年。
不论是因为什么,“驱逐”总归不是个好词。
正想着,时蘅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皦玉清脆的声音:“主人,危险!”
时蘅心中一凛,抓住乔虞年的手,神情戒备。
但此时,一切都风平浪静,看不出任何危险。可时蘅却不敢放松警惕,皦玉绝对不会乱说话。
乔虞年突然觉得手心传来一阵温暖的触感,有些诧异地低头看着自己被牵住的手,刚准备问时蘅怎么了,就听闻后方传来水浪的声音。
一扭头,他猛然睁大了眼,只见河中不知何时居然掀起了巨浪。说是掀起并不准确,应当说,那水浪就像是被人提起的一块布,在这几乎没有一丝风的地方显得十分诡异。
水浪来得迅猛,不过一个呼吸间,三人就被那滔天巨浪卷走了。
水流消失,没留下一丝痕迹,杨柳摇曳,青翠逼人,河岸边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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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蘅是被脑海中皦玉叽叽喳喳的哭嚎声吵醒的。
皦玉生长的很快,不过一年就会说话了,虽然连不成一句话,但简单的还是会说的。前段时间赶路,就一直让它呆在储物戒内,它说有危险时,时蘅以为是有人偷袭,谁料到居然是那河水偷袭。
时蘅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哪哪都疼,鼻翼间满是泥土混合着植物腐烂的味道。他手肘撑着地板,一手捂住脑袋,脑袋后面鼓起了一个大包。
时蘅记得被卷入河里的时候,他还和乔虞年牵在一起的,但是河内水流湍急,并不像河面那样平静无波,一道暗流卷着石块打来,正中他的后脑勺,然后他就昏迷了。
时蘅半坐起身身,一边冷静打量着自己所在的地方,一边安慰着哭闹个不停的皦玉。
这里似乎像是某处洞穴,阴暗潮湿,时蘅打量着身侧的那一汪深不见底的水潭。
他应当是从这里被卷上来的。
水潭边满是青绿的苔藓,除了他所在的这一块有些凌乱外,别处都生长茂盛,应当没什么人来过。
时蘅确定了这里一时半会没有什么危险,才放出了皦玉。
皦玉一出来,就飙着眼泪扑向时蘅的怀里。
时蘅揉着它的脑袋,给它顺羽毛,轻声道:“没事啦。”
皦玉叽叽喳喳道:“我,弱,没,保护。”
大概意思是说自己太弱了,没能保护好时蘅。
时蘅又劝慰了它一番,夸它已经做得很棒了。感受道皦玉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飞远了,他才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
皦玉绕着洞穴飞了一圈,又飞回来,急急道:“二主人、他,不见了!”
时蘅抬手,皦玉熟练地落在他食指上。
“别担心,他没事的。”时蘅不急一是因为,现在情况不明,着急忙慌的也没用,二是他相信乔虞年。
两人相处多年,时蘅对他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只不过,时蘅多少还是有点后悔,当初不应该为了本命武器而不结丹。若是到了金丹期,身体就与凡人完全不同了,不仅能辟谷,还能在水下闭气。
好在时蘅豁达,这一念头很快消失。
万般皆是命,也没人能保证他结丹了就不会昏迷。
如今还是应当先出去看看,确认自己现在在哪。
时蘅检查完后发现身体上只有一些擦伤,脚踝扭伤了,后脑勺受到撞击,除此之外,没什么很严重的伤口。
他吃了一颗回春丹,静静地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又给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准备沿着这条洞口走。
这条狭长幽暗的路十分安静,皦玉乖乖地呆在时蘅的肩膀上,让他多了几分安心。
这里的气味实在是难闻,水汽弥漫,潮湿不已,那味道仿佛窜入腹中,让时蘅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湿漉漉了。
复行数十步,终于见到一些亮光,想来是快到洞口了。
这让时蘅心情松快了几分。
却没想到,不远处传来人群吵吵嚷嚷的声音。
好像是在吵架?
等等,这里居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