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蘅没想通,但也不太关心,也就作罢了。
他的注意力没多在陶山园身上停留,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反手甩出华采。
剑身寸寸入土,散发着丝丝寒光。
“啊!”白桃惊呼出声,原本就受了重伤,这下更是直接跌坐在地上了。
时蘅抱着乔虞年徐徐踱步到她面前,居高而立。
陶山园也几步走过来,生气道:“你这魔女,居然还想逃!”
白桃也没成想这两人离她那么远,而且明明上一息还在打架打的入神,结果下一瞬就讲和了!还有那个孤月宗的,说立誓就立誓,真是没半点骨气。
亏他还是大宗门的。
这么一番挣扎,白桃的面纱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露出了她稍显稚嫩的脸。
单看脸,没人想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居然会这些邪术,出手还如此狠辣。
白桃翻了个白眼,暗道自己运气不好,在主城的时候不小心露了踪迹,结果出来的时候又碰上了这么个麻烦。她狠狠地吐了口带着血腥的唾沫,耍无赖一样就地一躺,视死如归道:“来吧,要杀要剐随你们,但要带我去孤月宗,想都别想!”
陶山园的确觉得这人得死,但不是现在。
他有些烦躁,态度自然也不好:“起来吧,你现在倒是死不了。”
白桃挑了挑眉,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是个聪明人,一听不用死了,又瞧瞧这个后来突然出来的修士,小心思立马就开始跑起来了。
还不等她想清楚,就见这人一抬手,白桃腰间一空,她连忙去捂,可没想到不仅仅是腰间的储物囊还有手中的那枚鹰头储物戒,都跑到了时蘅手中。
白桃敢怒不敢言,气的差点又闷出一口血来。
时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确认她身上没再藏什么,便召出了束仙绫将一脸惊讶的白桃捆成了个蝉蛹。
“不至于吧?”白桃没忍住蛄蛹了两下,但身体实在不当用,没一会就动弹不了了,有气无力道,“何必这样对待我这么一位弱小可怜无辜的弱女子?”
陶山园还想说些什么,但时蘅懒得和他们多说,御剑而行。
“诶诶!小心点,我受伤了!”白桃的反驳毫无作用,她就这么不被怜惜地挂在了华采的尾端。
陶山园见此忙不迭掏出剑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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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魂荒地地处偏远,但占地面积大,时蘅几人昼夜不分御剑飞行,很快便到了荒地边缘。
这一路上,白桃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想要逃跑,到后来的不可置信——这两人居然真的一路不曾停歇,饭都不吃一口,气都不喘一口!
直到现在,她已经心如止水了,甚至带有那么一丝丝的安详的意味。
跑不了,根本没机会。
投胎都没这么赶的。
而且她也发现了,这束仙绫实在妙极了,仿佛生出了灵性,若是她一心想跑,就会被束缚地越紧,若是她淡了想跑的心思,那么不论她如何扭动,这东西都像是没感觉一样。
因此白桃也累了不挣扎了,干脆自顾自吹风赏景。
陶山园往下面看了两眼,看到了一圈被淡金色围住的浅绿色的地方后道:“就是那里,我们已经到了。但现在不能直接下去,不然会被攻击,我们要找荒地边缘跟门扉一样的石头,从那里才能进去。”
说到这里,他猛然想起:“你能进去吗?”
时蘅停下,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眼底的意思很明显。
原本时蘅的计划是跟着舒韵他们小队进去的,毕竟能够进炼魂荒地也是猎兽人的特权之一——虽然这个权力平常根本没什么人稀罕,甚至大家都不记得这个了。
但现在情况特殊,谁知道这块凶险的荒地会成为一个香饽饽呢?
毕竟是西州的地盘,其余宗门的人来肯定也和主城内做了交易,但他一介散人,最好的办法肯定还是蹭猎兽小队的名额。
时蘅缓缓将头扭回去,冷静开口:“你看着办。”
陶山园头都大了,都到他这个境界了,这次来荒地内,宗门内倒是额外给了他一个名额,但是……
白桃正百无聊赖地在空中挂着晃来晃去,自己逗自己玩,结果敏锐地察觉到了一束目光。
她警惕地看过去,结果就看见陶山园一幅仇大苦深的样子。
白桃摇摆的身体渐渐停止,无辜地眨了眨眼。
关她什么事情?她现在就是个可怜的人质。
陶山园自然知道,就算白桃有什么办法,为保安全,他也不会用。
时蘅揉揉眉心,还是他太急了,忘了这件事。
手中传来的属于某只睡得人事不知的狐狸的温度,很好地安抚了时蘅焦虑的情绪。顿了顿,他打破了宁静:“先下去,再看看有没有其他人。”
“对,下面少不得就有人在。”陶山园经过提醒也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