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不定早就没有了清白的野鸭子,还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玩过了。
哪里比得上他,他可是买艺不卖身的清倌。
待回了房间,张小云越想越气,他交代下人家王姬回来了让他偷偷来找自己,随后便备好了饭菜等待薛青檀回来,昨天少家主因为有急事早早离开,今日总该来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中室内的红烛烈烈燃烧,张小云心中渐渐开始烦躁,他不耐烦的偏了偏头,目光看到房间里重新点上的喜烛,随后紧紧盯着那些燃烧蜡油放出光亮的红烛,上面绘着金龙彩凤的图案,随着时间的流逝金色描绘的龙图上半截已经烧没,只有和龙颠倒头着朝下的彩凤还剩下栩栩如生的头和半扇描绘细致的翅膀,红色的蜡油不断滴落,从彩凤的眼眸处流过,再向下流出几道血泪,间或带着一些黑色的残烟蜡痕。
这可是昨日他入府之时才能点的龙凤红烛!
然而现在良人还没回。
男子一生最重要的时刻就这样白白辜负,好似一种不详的征兆,暗示着他以后容颜未老恩宠先失的未来。
不!他绝不会让自己落入这番田地!
仆妇们没有来回话,张小云不用想也知道,那个长了一张狐魅模样,男扮女装混迹在女人中间的“王姬”肯定是还和薛青檀在一起。
他不由咬住牙关,从前的山盟海誓还历历在目,薛清潭诓骗他的时候何等花言巧语,哪怕那时候张小云心中十分骄傲,自得于自己只是享受女人的追求,绝对不会当真相信她们的话,自傲于自己的清醒。
哪怕祝酒院无数阅历丰富的前辈多番劝诫他早日找个老实能干的女人把自己嫁出去,付出真心为那女人操持家务,贤惠的侍奉她,早晚能捂热家主的心,他也不屑一顾。
美貌是男人最大的法宝!
他器大活好技巧又好,床上放的开,床下装得清纯忠贞,哪个女人不喜欢他。
可他才嫁进薛府第二天,薛青檀就这般不给他留颜面。
他不由对姜雪城生出几分怨恨,如果他不出现,现在他一定还是薛府少家主的心头宠,有何君的倾慕,熬死了薛青檀再和何君相守,椒都的男子都会羡慕他的。
而现在,都被姜雪城毁了。
张小云霍然起身,在他带来的小箱子丽仔细摸索,最终珍视地端详手上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里面有几颗小之又小的药丸,这是祝酒院曾经和他交好的花魁私下给他的。
花魁说过,如果他有看不顺眼的人,可以悄悄给他下点药,次数多了旁人都知道他不好惹,保证那人再也不会给他添堵。
据说这是能让人卧病不起的药,致人身虚体乏但又很难被查出来,如果不是他刻意的讨好巴结,对方才不会透漏这些给他。
他后来为了封口可还花了不少钱,想到这里张小云就气恼,好在那花魁年纪大了容颜衰败被人聘走,现在也不知道流落到哪去了,总之他不必担心被人查出来就是好事一桩。
打开药瓶,化了一颗在酒壶中,再仔细把剩下的药放回去,张小云做好了打算,等薛青檀来了就喂给她。
薛青檀这恶女是要赶走何君的主使,必不能放过,就叫她老老实实待在病床上,这样对方必定迫于形势把他的心上人召回来主持大局,再把这脏水往姜雪城身上一泼。
他毕竟是和薛青檀、何况都有几分暧昧关系的椒都本地小侍,对薛府也熟悉良多,姜雪城初来乍到,竟然就敢哄着薛青檀将何君赶出家门,留他不得。
下半夜天快要亮的时候,薛青檀才姗姗来迟,她听了大管家的话,想到新带进家里的美人还在苦苦痴等,知道她不来看他,也还对她一片痴心,心下稍有些触动,索性她也有些疲惫,今日便歇在张小侍的房中吧,也好叫人知道张小侍也是有几分恩宠的。
薛青檀自诩这番打算对张小云十分体贴,还颇为风流的与对方喝了个合卺酒,绝不会想到对方殷切送来的这杯助眠温酒竟会要了她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