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怀星重重叹了口气，这些奇奇怪怪的案子一点眉目没出来，各种各样的异人倒是见到不少。

“队长，队长——”

队伍里最强壮的男人从一棵树后面扑了过来，一露面就扑到了尚怀星的身上，给了他重重一击。

“队长，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男人一反常态，明明是最见不得哭哭啼啼的，现在却哭得最凶。

苗飞宋嫌弃地推了他一把，离尚怀星远了一点。

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地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只是面色都不太平静，想必是见识到了什么摧毁世界观的东西。

起先哭哭啼啼的男人正神色恍惚，嘴里念叨着“鬼，真的是鬼......”

他坐在苗飞宋脚边的地上，双手抱膝，影响颇为深刻。

“走吧，我带你们离开。”

子车夷见人都到齐了，便挥散了身前的黑色树木，带头走了过去。

苗飞宋看着宫禾风把张自心往另一个方向带，问道：“他们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子车夷瞥了他一眼，说：“刚刚不是说了吗，要带回去审。”

苗飞宋有些着急，带回去是什么意思，不应该报警吗？

“你们这是私|刑，不合法的，要不我们把他带出去交给警察？”

“不要，这可是我们的收获。”

苗飞宋还想再说，被尚怀星拦住了。

“都可以的，还没问先生的姓名？”

“子车夷，你们呢？”

“尚怀星，这位是苗飞宋。”

“苗飞宋啊......”子车夷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行，我记住了。”

苗飞宋没好气：“切，谁要你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人带路，他们走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有阳光的地方，看天色，应该还是白天。

子车夷停住了脚步：“行了，后面你们自己走吧。”

他转身准备离开，苗飞宋喊住了他。

“喂，我知道你们是鬼，下次来给你们带纸钱。”

子车夷没有停留，与现代几乎没有差异的服装也没有遮盖住他不属于现代文明的气息。

苗飞宋见他没有回答，撇撇嘴，准备离开。

大家都惊魂未定，这一天经历了太多，实在是需要时间和空间好好消化这些事情，虽然训练的时候有被叮嘱过非人的存在，但是一次性见这么多，还是会忍不住腿软。

苗飞宋拍拍身上的灰，说：“走吧，快点回去报告。”

话音刚落，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空灵的声音，那是一个男声，很熟悉。

“我不缺钱，就是死的时候太年轻，没讨老婆，你下次来给我带个媳妇吧。”

苗飞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警醒地看着周围，结果收获了大家更加惊恐的表情。

他听见有人小声问：“苗老大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咱们要不要贴张符上去？”

苗飞宋：“......”

“怎么了？”尚怀星问道。

“没什么。”苗飞宋神色怪异，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听到的东西。

“先走吧，剩下的之后再想。”

……

张自心被宫禾风拖回了他们驻扎的地方，一双老腿被磨得出血。

“你们这群恶鬼，老夫定要上报神明，求神明下界除了你们。”

“哟哟哟，还上报神明呢，哪个神明啊，说说看。”

子车夷蹲在石头上，把嘴里的瓜子壳扔在了张自心的头发上。

张自心艰难地避开子车夷的瓜子壳，奋力呐喊：“晏山君，神号永生大帝，你们等着吧，你们迟早会被晏山君送进地狱！”

子车夷傻了眼，半晌，他大笑起来，甚至连眼角都沁出了眼泪：“笑死我了，我这么多年都没听过晏山君还有个永生大帝的称号，你们是来搞笑的吗？”

他笑着笑着，扶住了身边宫禾风的肩膀。

张自心也傻了眼，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笑了起来。

他的蠢笨模样连旁边的小鬼都看不下去，他穿着残破的运动服，拍了一下张自心的脑袋：“你这老头子，简直就是侮辱晏山君，我们老大跟晏山君可是好朋友，晏山君才不会有你这样的煞笔信徒。”

“哈哈哈，小优别管他，这就是个傻子。”

张自心脸都气白了，他在教中德高望重，哪里有过这样的待遇。

不过哪怕是涨红了脸，他的绳子也没有松动一分。

“所以你们的永生大帝究竟是谁？”宫禾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