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独欲言又止,然后说:“泉水失效了,好多人来泉边骂,后来我就没注意过那里了。”
赫连天奴看着从断壁那里爬出来的虫子,头皮发麻:“算了,先搞定这里的情况。”
这时候杜览清再次拿出了他的高科技设备——一个小小的喷火枪。
“你怎么还带着这个?”
赫连天奴接过一个,然后看着他从包里又掏出一个。
杜览清说:“我们没有配枪的资格,但是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配备可改造的武器,这就是其中之一。”
喷火枪是手枪的造型,这个设计独属于裴家,形状小巧,威力巨大。
转瞬间,涌上来的黑色虫子就被烧焦了,但是后面还有数不尽的虫子爬上来,这些虫子也就指头大小,身披黑色甲壳,造型不太认识,赫连天奴从来没研究过虫子的品种。
虽然有喷火枪在手,但难免有几只虫子爬到身上,杜览清不慎被虫子爬到了手臂上,这些虫子看着小,牙齿却十分锋利,眨眼间他的手臂上就起了两个大包。
被咬的时候,他差点跳起来,剧烈的痛感让杜览清以为有小刀在切割自己的皮肤,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两只黑色的小虫子。
这时候他更不敢掉以轻心,把虫子摔倒地上踩死之后就注意着不让虫子近身。
短短两分钟,他的手臂就从两个小包变成了红肿了一大块,抽空抓挠的时候甚至还能感觉到肿块里面是坚硬的。
赫连天奴正玩得不亦乐乎,那把喷火枪在他手中转出了花样,他简直是拿出了舞剑的架势,于是虫子调转攻势,准备先攻击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封长独一看,直接放出了身上的死气,极度阴冷的死气全部涌了出来,他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泄气的气球,死气在空气中化为了实质,所到之处都结上了薄薄的寒霜。
那些虫子被冻住了,行动迟缓起来,那些死气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赫连天奴见状把杜览清挡在身后,手掌结印,将死气拦在了他们和封长独之间。
在法印的作用下,虫子避开了他们两个,接连不断地像封长独的方向而去,然而却是死路一条。
不计其数的虫子被冻住,死气愈加浓烈,他们已经看不到身处死气中间的封长独了,最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那些死气也飘散到了其他的地方,最后封长独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
地上是满满的虫尸,没多久,它们就慢慢消散了,好像它们的出现就是一场假象,杜览清有些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是否都是真的。
只有手臂上的伤真切地提醒他那些虫子真的出现过。
等到安静下来,手臂上的伤口存在感变得强烈,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手臂就像是钻进了什么东西,火灼一般的疼痛。
他扶着手臂,神情有些难看,这不是一般的疼痛,被虫子咬的地方感觉深入灵魂,整条手臂都感觉到了异样,肿大的地方碰都碰不得。
赫连天奴新奇地看了一下,指尖轻轻点在肿块上,微凉的指尖带来的触感并不算难受。
他说:“像是被马蜂蛰了。”
杜览清:“......像就算了,还比马蜂蛰了更痛。”
一截细丝从赫连天奴的指尖探了出来,在空中缓慢摆动,一点点探进杜览清手臂上的肿包里。
赫连天奴皱着眉头,指尖传来的触觉也并不好,感觉就像探进了腐烂了一半的尸体中一样。
“这些虫子有毒,都是从尸体里面爬出来的,当然不会好受。”封长独捂着手臂道。
那些死气淡去之后,封长独的身形有些虚幻,他伸出手,掌心拂过杜览清的手臂,一股极为浅淡的气息从杜览清的手臂里面飘了出来,然后丝丝缕缕钻进了封长独的身体中。
杜览清觉得手臂少了灼烧感,但是疼痛还在,肿块上的颜色淡了一点,更接近正常肤色。
他几乎都要龇牙咧嘴了,过往的经历让他习惯忍耐,但这并不是硬撑就能扛过去的,在剧烈的痛感之下,他根本做不到面不改色。
赫连天奴拍了拍他的肩:“你看看那边,好像有东西。”
他的手指着断壁的一侧,黑暗中仿佛云雾涌动,奇怪的冒泡声不绝于耳。
杜览清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戒备地看向赫连天奴指的地方。
随后手臂上一痛,他低声叫了一下,猛地转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划破了,而赫连天奴的手上正拿着一把精巧的小刀。
还没等杜览清说话,赫连天奴就用手指挤压着他的手臂,刚刚被划开的口子流出了乌黑的脓液,淅淅沥沥地流到脚边,就像刚刚在沼泽里弄出来的那一点浆液。
杜览清感受到来自鼻尖的顶级刺激,觉得自己约莫是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