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回到下榻之处,南鸣钊早已经是一身醉意,他靠坐于软榻之上,一闭眸,眼前浮现的便是方才宴席之上的那道清冷身影。
半晌,他哑声吩咐:“去将风瑶给我叫过来。”
过了片刻,一袭素白衣裙的女子款款而来。
若有辅国公府的人在此,兴许便能发现,南弋国五皇子面前这个十八九岁的柔弱姑娘,与他们府中的槿姨娘竟有五六分的相似。
南鸣钊闭眸揉着额角,眼前尽是那位冷面郡主的一颦一笑,不论是六年前的稚嫩娇柔,还是如今的国色天香,都让他喘息愈发粗重,腰身微紧。
他抬眸,望着面前这位柔弱少女,轻启薄唇。
“脱。”
少女自然知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她不敢违抗,便立即哆哆嗦嗦地解开了衣裙。
可南鸣钊甚至连这衣裙尽散的时间都等不了,索性直接起身上前,伸手将那名贵的衣料尽数撕裂。
片刻之后,室内便响起了粗重的喘息与微弱的哭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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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辅国公府,风荷院内。
夜里烛火皆灭,唯有月光自窗棂渗入,却驱不散拔步床内的一片黑暗。
卫澈动作到一半,忽地下床点了盏昏黄的灯,而后又重新覆上来。
许清禾抬手遮眼,颊上早已经是红云一片,眼睫略湿,声音微哽:“你…你点灯做什么?”
他没回应,反而抬手握住她的一条腿搭在肩头,让许清禾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小腿上残留了一枚牙印。
“审审你。”
他骤然挨近,握着她纤细的脚踝,微红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她的,不容她有丝毫的逃脱。
“审…什么?”她难耐地仰头,被解放出的双手攥紧了头下软枕。
卫澈将另一只手腾了出来,抚上她,哑声道:“你从前,见过南鸣钊?”
“嗯……”
话音落后,帐内便晃出剧烈的一声响动,夹杂着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何时?何地?为何不告诉我?”
她眯着眸子望向摇摇晃晃的帐顶,耳边响起水声与逼问声。
“许清禾,说话。”
“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问我与另一个男人的事?”
卫澈咬紧了后槽牙,半晌吐出一个“是”字。
可许清禾不愿说,她将头偏向一侧,也把双唇紧咬,与他赌气似的,再不肯多漏一音。
在耳边萦绕了数日的娇吟,今日就这么忽地断了。
卫澈眼睁睁看着她唇角微压,眼睫上的水珠凝结成珠并眼角缓缓滚落,周落入她早已被汗湿的鬓发中。
他略一愣怔,而后连忙将她双腿放下,挨上去轻吻她眼角的水珠,心底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对不住,清禾,是我错了,我混帐,你别哭。”
是她这些日子太纵着他,让他忘了,这姑娘原来是最要面子的那个,怎能忍受这样形式的“逼问”?
卫澈后悔极了,纵使被绞得难受也再不敢多动一下,只轻轻吻着她的面颊,一声一声说着抱歉。
心底的那点傲气到底没让许清禾因这事而落泪,待她压下了喉中哽咽,便抬腿踢了踢他。
“你出去。”
“哎,好。”
卫澈连忙依言退开,羞人声响落在两人耳边,谁都没那心思再红了脸。
他将人从身后抱着,低头珍重地吻向她雪白滑腻的肩颈。
“对不住。”
他又道了一声,怀里的人不理他,他便又问:“现在难受么?要不要我用嘴——”
“你闭嘴。”
许清禾向后踢了一脚,冷声道。
卫澈便不敢再开口,用锦被将两人裹紧,没听她说要沐浴,他便也不敢擅作主张,等听到怀里人平稳的呼吸声后才用掌风灭了烛火。
后来一连几日,这姑娘都没再给过他好脸色。
卫澈自知理亏,日日做小伏低的伺候着,却每每不见她领情,让他在寒凉的冬日里急得直冒汗。
付纵英轻嗤:“你不是还有正事要做?总守在女人面前难道就能将事情弄清楚么?再说了,我看人家分明就不待见你,你还上赶着凑上去作甚。”
“你懂什么。”
卫澈瞪他一眼:“她生气是要哄的,若哄不好,我可没好果子吃。”
付纵英撇嘴:“我看你现在也不像是有好果子吃的样子。”
话是这样说,可卫澈正事也没落下。
顶着卫澈的名头,他在与使团接洽的过程中早已经将自己曾经的宿敌成年后的性子摸了个清清楚楚。
十月十三这日,天朗气清,明亮金乌挂于穹顶,和煦阳光普照大地,终于又向寒凉早冬中送了一抹暖意。
水土不服多日的和亲公主终于缓过了劲儿,正式盛装打扮接了永顺帝册封自己为妃的旨意。
同时朝会之上,南鸣钊代表南弋国皇帝与永顺帝达成盟约,双方划定边界,自此休战。
为款待南弋国使臣,永顺帝自又设下宴席无数,席间觥筹交错,南弋国一使臣却忽然提出要让两国武士比试一番,见见高低。
大翎的各官员顿时面面相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