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冷斯承诺过,她要帮助门德罗萨找到回去的办法。在她处理工作的短暂闲暇,她主导着身体,和门德罗萨一起在家族秘库的最深处徘徊。她翻出那些泛黄的、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时间碾成粉末的笔记本,她和门德罗萨一起,把能找到的所有笔记都仔仔细细翻阅了一遍又一遍,试图找到任何有关时间的记载。
但无一例外,这些笔记甚至连阿瓦达连锁闪电的魔力流动轨迹都画出来了——那上面记录了许多珍贵又强大的魔法知识,独独没有时间。
“你会把这些东西记录在哪里?”在又一次无功而返后,塞冷斯这样问询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另一个灵魂。
“我猜不到几十年后的我自己的想法……毕竟是这么重要的知识——强大、危险而且充满诱惑力……或许几十年后的我责任心大爆发,为了魔法界的安定,压根就没有记下来。”
“重要的知识往往有强大的保险上锁……”塞冷斯若有所思。橡木先生从敞开的窗户和风一起飞进来,为她送来卡诺普斯的来信。
“噢——”塞冷斯将拆信刀放回原位,白过吸血鬼的手指轻巧一拨——越狱几个月,依然没有把她养得像个活人——抽出信来看。
“小巫师之间可怜的友谊纠纷和奇妙矛盾……”她一边读信,一边应付门德罗萨在头脑里的吱哇乱叫。
再一次,塞冷斯把鲜血涂抹在秘库石门上时,她的思绪奇迹般和那天被橡木先生打断的那部分连接起来了。“我们先前翻阅过的那些笔记其实都没有什么‘重要保险’,最厉害的一个也不过是夹在书页间的‘门牙赛大棒’……那些本子普通得对不起里头记载的知识——你有什么必然会随身携带、同时还具有记录功能和珍贵特质的魔法物品吗?”
“当然,当然!——我的实战指南!”
“那么问题来了,”塞冷斯原地转了一圈,以比鹰隼更锐利的视线扫过这秘库的每一个角落,“你会把它藏在哪里?首先排除古灵阁,我在这秘库也没有见到它的踪迹——难道我们要去挖你的坟?还是说这又是什么古代魔法的小把戏?”
门德罗萨接手了这具躯壳,讶异的发现这秘库的墙壁、天花板、不起眼的角落——那上面的浮雕、壁画和塑像都闪烁着古代魔法的辉光。而在她面前屹立着的秘库尽头的石墙上,古代魔法的痕迹蜿蜒扭转,组成一个巨大的符文,意思是“移动”。
她站到那符文前,把手放上去,用心感受,接着划破指头,血珠在接触到符文的一刹那,蓝色的光芒大盛,以不容置疑的力量吞没了石墙前的小小身影。
“……多么草率——如有危险,一尸两命……”门德罗萨睁开眼睛,现在耳边的喋喋不休滔滔不绝者轮到塞冷斯来当了。她被门德罗萨轻率的尝试吓到——特别是在她得知门德罗萨只知道那个魔法会把她们传送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后——她强调了门德罗萨的鲁莽“格兰芬多怎么没有把你收为门徒?”,又提出了“要是被传送到半空中或者有敌人的地方”的可能性,并在门德罗萨受不了的捂住耳朵的时候说得越来越大声,让自己饱含明嘲和暗讽的语句充斥对方的头脑,使她恨不得把脑袋摘下来一脚踢得远远的。
塞冷斯明显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门德罗萨只好一边尽力忽略被唠叨的痛苦(梅林在上,她发誓以后一定会注意自己平时在塞冷斯耳边叽叽喳喳时的时长和音量),一边捏紧魔杖打量四周。
不得不说,这个地方非常眼熟——真的非常、非常眼熟。
——像极了霍格沃茨的地图密室被修缮后的样子。
“梅林的超短裙啊——”她面向理应挂着守护者画像的那面墙,现在上面空空如也,墙前只摆着一个冥想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