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德罗特——现在依然叫费德罗特。
当塞冷斯乘坐骑士公交抵达这里时,刚好是下午两点整。
她拎着一个棕色的手提箱跳下骑士公交。
午后的阳光最是明艳,将草地、天空、和路边不知名的小花染得更加鲜活。
夏季的暑气扑面而来,就算施了保温咒也还是会感到闷。塞冷斯不由解开了袍子顶部的几粒扣子,好让衣领敞开来透透气。
门德罗萨透过后代浅灰色的眼睛观察这个可以嗅到一丝熟悉,却又陌生非常的地方……她看见不远处的小山坡,她记得她曾在那里和塞巴斯蒂安一起解决追来的妖精。
这些油画般的记忆仿佛淋了水,明丽的颜料混在水里流淌下来,像一个不眠之夜里友人之妹脸上并不明显的泪痕。
“在那里。”她轻轻说,话语似是融进微风里,“萨鲁家就在山坡边。”
山坡边有一栋刚刷了蓝色新漆的小房子,门前台阶旁生长着许多漂亮的小花,好像绿草地上随风飘荡的一朵朵绚烂的烟花。
塞冷斯用人体变形术变化了自己的样貌,在米黄色的门板上扣了扣。
不一会儿,门豁然打开,一个胖夫人出现在她面前,眉间恰到好处的流露出疑惑——不仅是对来者,还有对来者的奇怪着装——“抱歉,请问您是?”
只一眼,塞冷斯就辨认出她是个纯纯粹粹的麻瓜。纯血优越主义者们似乎都有这样的特异功能,尽管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但他们总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麻瓜和巫师。
她掩下眼底的轻蔑,胡诌了个名字,“我是卢修斯·阿兹卡班,请问这里是萨鲁家吗?……这是件民俗服装。”
胖妇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件衣服很……呃,面料很不错——我是说,你要进来喝杯热茶吗?这天气可真要命。”
“谢谢。”热得吓人的天气,喝杯热茶确实是缓解干渴的有效手段。
客厅不大,墙上挂着这位夫人和她丈夫的合照,以及一系列她女儿的个人成长照。从最新的那张照片来看,她女儿应该只有十四五岁左右。
那个胖妇人端着一个显然是专门为会客准备的花茶杯走出来,见到塞冷斯在观察墙上的照片,遂为她介绍:“这是我的女儿,隔壁中学的啦啦队长……红茶要加糖吗,阿兹卡班女士?”
“来三块方糖吧……不,不要牛奶。谢谢。”
从胖妇人手里接过温烫的花茶杯,冷白的蒸汽氤氲而上,方糖逐渐溶解在赤褐色的液体的液体里。塞冷斯眯着眼睛抿一小口,甜津津的茶液流过干燥的咽喉。
“我觉得我们也得给卡诺普斯拍照——拍这种成长照。”门德罗萨顺着墙上那一系列照片开始发散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