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边打边骂:“挨打忍不住,倒是忍得住不接我的电话!就是欠收拾!非打烂你这个屁股不可!”
“老师,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啊!老师!轻点!”
他越哭喊严先生越打得重,就算知道小孩疼狠了也没有放一点水。这是他们师生之间最严重的危机,也该用最重的惩罚来收尾。
不过刘巍思虽哭得厉害,但心里倒数得很清楚,打过四十下便咬住牙坚持,一下下倒数,数到五十五,忙叫起来:“打完了!打完了!”
严先生不解气,又用手扇了几巴掌:“鬼哭狼嚎!这么大个人不嫌丢人!”
疼成这样,谁还管丢不丢人?!刘巍思挨完了也不起来,就蹭在老师身上,求老师给他揉伤。严先生不肯,他便扭着屁股撒起娇来:“揉揉嘛,痛死了!”
“痛死你也是活该!”
“老师说反话!罚老师给我揉屁股!”
严先生被他逗笑了:“现在这张嘴能说会道了,之前呢?”
刘巍思歪在老师怀里,吸了吸鼻子,说:“之前被缝起来了。”
严先生大手覆上他热乎乎的肉团,轻轻按揉起来,还逗他:“给老师看看,拆线没有?”
“哎呀!我乱说的!”
不过就算是有这么温馨的售后服务,每天挨打也是难受。又熬了几天,刘巍思就受不了了,知道纪慎回来了,便跑学院找纪慎聊天去了。
纪慎每天在家里对着庄遂平那个闷葫芦,无聊得很,乍一见了刘巍思还挺高兴,笑问:“你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纪老师,您一上来就问论文,也太没情趣了。”
纪慎办公室里都是木椅子,刘巍思不愿意让他看出来身上有伤,只得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地坐,坐下时疼得倒抽好几口凉气。
好在纪慎正背对着他找书,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仍旧笑着:“你想要什么情趣?人家柏阅冬可是毕业了。”
“阅冬厉害啊,提前毕业么,不过我们本来就还有一个多学期啊,着什么急?”刘巍思歪头问,“纪老师,您去了一趟南京,怎么不带点特产去看我老师?也好让我蹭一点。”
“就想着蹭吃的是吧?”纪慎轻轻瞪了他一眼,不凶,“我去南京是工作,又不是去玩。”
“最近遂平怎么样啊?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就那样呗,论文写得乱七八糟,改了几遍都没你的初稿好。”纪慎语气里还是满满的嫌弃,“不过说回来,他还是挺有耐心的,以前郑旭改论文,改到第三次不管好不好都不愿意改了,他倒是愿意改四五次。”
“本来遂平就是很好的呀!您怎么现在才发现?”
纪慎笑了笑,没有说话。
说来也巧,从南京回来,庄遂平对纪慎似乎没那么抗拒了,这日写了论文第三章的初稿,竟想着亲自拿去办公室给他看看。可当他走到办公室门口,却看见纪慎和刘巍思笑得正开心。
那样肆意的笑容,他从没在纪慎脸上见到过。
那一瞬间,不知是愤怒还是失落,抑或是羡慕和心酸,总之他没有说出话,只是脚步一顿,转身跑了。
纪慎眼尖地抓住了那个身影,快步走到门外,果真看到庄遂平拐过弯往楼梯处去。他心下一慌,扭头道:“你等会先回去,帮我锁门,我先走!”
“哎!纪老师!”刘巍思还喊着,他人却跑走了。刘巍思一头雾水,挠挠脖子,“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