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张垭垭愣住了神,她似乎从来没有预料过丁陌会用这样的称呼来叫唤自己。要知道,她和他那爱他的小叔一样,将所有的事实隐瞒到现在,直到眼前的丁陌来找上自己那一刻才全盘吐露出来,甚至包括害死她母亲那件事情,自己也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可在丁陌的身上,张垭垭能感觉到她那位已经逝去的密友,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笑着对自己说一切都会过去。
“之前有所误会,我很抱歉。”
缓了一会儿,丁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西装内衬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用物证袋装着的怀表。
张垭垭有些诧异,但还是起身,双手接过那个怀表。
“这是…”
“母亲的遗物。”
情绪似乎恢复到正常状态,丁陌的语气没有前面说话那么颤抖,只是眼眸微微低垂下来。
张垭垭愣了几秒,有些傻眼般看着手中的怀表。
怀表虽然被丁陌找了人进行了修复,但里面的一些原件还是损坏地十分彻底,无法修复,而外表上的一些装饰也因为长时间的埋没失了一些颜色,打开表盖,表盘上的玫瑰也因为时间长久生了锈。
“可惜了…”
张垭垭失声说道。
“是的,它现在是一个证物,不是遗物。”
也许是造化弄人,丁陌其实也没想到丢失七年的怀表变成了指向林端是七年前受害者之一的证物。
如果人不恢复那些记忆自己还真的认为对方是受害者了。
“也对,不然,也不会在这个袋子里。”
张垭垭缓了一会儿情绪,将手中的袋子还给了丁陌,眼神里的不舍并不是虚假,但是在案件之前,自己必须以大局为重。
“张姨,您好好休息,等一切真相大白,我还想听听母亲的事情。”
也许是父母离去的时候自己太过于年幼,一场大火烧毁了他们残留在自己记忆里的印象,取而代之只有养大自己的小叔。
张垭垭轻声笑了笑,点了点头,答应了丁陌这样的要求。
离开张垭垭家,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丁陌已经感觉很累了,脱去西装外套,垫在马路边的石墩子上,自己坐在上面。
面对眼前飞驰而过的车辆,丁陌一时间是想如果自己站在这样的马路中间会怎么样,即使自己明白不可以作践生命,但是面对这样的场景,丁陌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或许自己和林端那个家伙待久了,一些坏习惯也被人传染了。
“这不是丁警官吗?”
熟悉的女声传入耳畔,丁陌缓缓抬起头就看见一身运动装的陈茹拎着一袋装着啤酒的塑料袋看着有些狼狈的自己。
“陈法医?”
丁陌有些疑惑。
“是我。”
陈茹看了看周围,从手中的塑料袋里拿出里面唯一一瓶饮料给人,跟着人坐在另一边的石墩子上。
“你怎么在这边?我记得你家不在这里。”
丁陌接过人给的饮料,没有直接打开,只是把玩在手中。
“来查案子。”
“那个高中生的啊,挺好的一个孩子。”
陈茹把塑料袋放在自己的脚边,拿出一瓶啤酒打开喝了起来。
“也许他不是个好孩子。”
丁陌沉默了一会儿。
“我感觉他更像是个表演家,在演一场虚假的真相。”
“虚假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