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的比试并没谢枝梨什么事,所以在接过贺玉珏递来的药后,谢枝梨便兀自回了小院。
她本是打算去调息一会儿的,谁知刚运功,她就感觉一口血横在自己的喉咙处,左右吐不出来。
见状,谢枝梨干脆顺势躺下,打算等体内翻腾的灵气稍微平息些后,在重新调息。
就在她躺下休息期间,君湛已经从她发髻中滑下来,在她脸边将自己盘起,只是那双眼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她脸上挪开过。
半晌。
落在屋内的光亮变得滚热,谢枝梨睁眼瞧见盘在身边的小蛇后,伸出手指在它头顶戳了戳:“一直盯我干什么?又死不了。”
“看你逞强。”君湛道,“挺好玩的。”
谢枝梨只当自己听不出它语气下的讽刺。
她重新将脸扭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干净简洁什么都没有床顶:“那可是神兽,哪怕再不济,也是。”
“想要收拾它,自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我甘之如饴。”
君湛毫不客气:“你这么喜欢逞强,我真怕你活不到陪我杀回去的那一日。”
“放心,我命硬,一定可以。”谢枝梨笑,“我的任务可还没完成,才不会这么快死了,君湛,你与我可是本命契约,你就不能盼我一点好?”
话音落地,这条脾气不太好的小黑龙扬起自己的尾巴就朝谢枝梨的手腕抽去,只是在落下的时候,到底还是收敛了力道,转而变成将尾巴圈在她手腕上。
“最好是。”
“否则我一定背主。”
谢枝梨摸着他的尾巴,笑了笑。
一连两天,谢枝梨都没有露面。
最后还是柳念之等不了,亲自登了门。
“我还以为你死在你院子里了。”
柳念之一开口,便不算是什么好话,但也听得出,她语气背后的关切。
谢枝梨躺在院子里专门替她摆着的软榻上,听见她声音后,也只是偏头看了眼:“桌上有茶,劳烦柳少主自给自足一下。”
柳念之也没指望谢枝梨对她有多客气。
她过去,自己给自己倒了茶后,又道:“你最近怎么都不出去走走,你知晓,你兄长如今被围攻成什么样了吗?”
“麻烦,不想去。”
“我就知道。”柳念之喝了口已经有些冷下去的茶,“贺玉珏还同我说你受了伤,就你这个小变态,哪能啊。”
谢枝梨并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将手里的茶盏抛到柳念之的手边:“劳驾,也给我倒一盏。”
“你知如今外面有多热闹吗?好几家连夜送了与你年岁相同的少年来,带去你父亲面前晃悠,想打什么主意,就不想知道?”见谢枝梨对这些事都没兴趣,柳念之不得不又另说了一个与她息息相关的。
谢枝梨闻言,也只是轻笑着扯了下嘴角:“不过是想与我定亲罢了,有什么好值得注意的。”
“你如今也不过十二,我们修士年岁不知几何,竟还学人间那一套,真是好笑。”柳念之用手托着腮,“不过就算我们年岁不知几何,也终有到头那一日,你说,金丹之后,便是元婴,元婴之后可还有别得境界,我们又得修炼到那一层才能飞升,与天地同寿了?”
谢枝梨知晓此处修行断层得厉害,否则她也不会想着去博那一线生机。
“或许有朝一日,你会亲手解开这个答案。”
柳念之敏锐地从她话中觉察出什么来,她目光从天上的流云转而落到谢枝梨身上:“我怎么听着,你好像想要搞事。”
“我哪有这般大的本领,只是修行一途,从未有尽头,他们只修得金丹,是他们之事,你我尚年轻,未来如何,谁能断言。”
“话是如此说,可……”
“谢十一说得不错,我们未来如何,全看我们自己的本事,柳少主,你可别被金丹这个上限给框住了。”靳玉宸的声音倏地从门边传来。
柳念之转头,就见靳玉宸同谢悬北一起进来。
对于这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的柳念之倒也已经习惯了。
就是她没明白,谢悬北这般温吞沉静的人,是怎么同靳玉宸成为好友的。
总不能是某人死缠烂打吧?
“谢十一,你好像不欢迎我?”
对于靳玉宸的话,谢枝梨也只是懒洋洋地抬眼看了他一下:“靳少主不请自来,不如先问问自己,有何地方须得我欢迎。”
谢悬北总觉着这两人说话带刺,本想制止的,但又想着这两人一贯的说话方式都是这个模样,那些都涌到嘴边的话,到底还是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