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来,陪我玩个游戏吧?”
这个中二“女王”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亢起来,玛弥下意识后退,却不小心踩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差点摔倒。
那东西被袋子装着,很结实,一块一块的,摸起来的手感令人不适。
不等她细细思索,锅炉房的温度转瞬间升高。
“哐当、哐当……”
锅炉动了起来,玛弥转身就走。
“嘶——”
才几秒而已,门把手就变得滚烫,她用衣角裹住手指,想去开门,女孩的声音在她肩头响起:
“你要离开?为什么?”
她的声音中满是困惑:“你不想当我的朋友吗?”
太近了!
玛弥下意识手腕一旋,就要掏出…掏出……她要掏出什么来着?
“咦?你伸手是想跟我玩拍手游戏吗?”
锅炉房温度稍降,女孩有些不情愿道:“可我更喜欢玩纸牌游戏——”
玛弥没有搭话,她的脑子有些混乱。
正常小孩遇到这种事应该会非常害怕,可她非但不害怕,甚至还有些……“愤怒”。
就像是自己最珍贵的宝物被谁强行夺走似的。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玛弥快速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记忆,奇怪的是,她的记忆非常完整,从进入孤儿院那天开始一直到今天,无论是三年前的晚饭还是死去的那几个小孩,她都记得异常清楚。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她的心头,这,不正是最大的异常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女王在她耳边轻轻吐着气,气息冰凉,一下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玛弥微微垂下头,任由遮住眼帘的布条被女孩挑起。
“我该回去了。”
“呵呵,”女王发出一声轻笑,“你不想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玛弥皱眉,她侧过头:“你知道?”
无法看见对方是什么表情有些影响她的判断,她心里急切,面上也不由泄露出一丝痕迹。
她的长相实在算不上多特别,被麻布蒙住的眼睛还给她带上些许脆弱的特质,站着不动的时候看着像是株风一吹就倒的山间野草,好像什么都能打败她,可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准备上手去拔时就会知道这株野草的锋芒。
有点子扎手。
女王沉默片刻:“……我可是女王陛下,这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玛弥歪了歪头,她似乎在对方的语气中,听到了……嫉妒?
她在嫉妒自己?一个瞎子小孩?
“你怎么不说话了?”女王有些迫不及待地凑近,“想知道的话,就留下来陪我玩游戏!”
见对方还是面无表情,女王有些生气:“我命令你说话!”
锅炉房温度骤然升高,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传来,玛弥摸索了几下自己的掌心,总感觉,这里少了把武器。
“咚咚咚。”
门忽然响了,锅炉声霎时停住。
女王:“谁?!”
门外传来了霍格的声音:“玛弥在吗?托特老师叫她去回去上课。”
玛弥冷静开口:“来了。”
说着,她就要去开门,可锅炉房温度没有降下,反倒更加闷热,铁质的门把手几乎要在这温度下融化。
女王既不让她走,也不说话,场面一下僵持住。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被敲响。
“我开门了。”
然后,门口传来了撬锁的声音。
“什么——!”女王大怒,她喘着气,玛弥几乎能听到对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撬锁的声音越来越响,不知道霍格拿了什么东西,那声音响得令人怀疑是不是整座孤儿院都能听见。
女王深吸两口气,凑到玛弥耳边:“你还会来找我的。”
玛弥弯起嘴角:“好,下次见。”
友好的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女王:……
她咬牙切齿地往对方手里塞了什么:“做我的朋友,就不能再找‘她’玩了!”
“哪个‘她’?”
“当然是楼上那个!”女王抬手要指,又突然想起这人看不见,“就是那个金头发……啧,就是被关在走廊最深处那个!”
说完,锅炉房的温度突然下降,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刚刚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像是一场梦。
门“哐”的一声被砸开,霍格扶住她的手臂:“没事吧。”
他快速扫了一眼对方,确认对方无事后又探头进去,检查了一遍锅炉房。
这里除了玛弥外,没有其他人,锅炉好端端的闭合着,地上堆满了黑色的袋子,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