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仪小产率先惊动了赵贵妃。
赵贵妃带着甘泉宫妃嫔浩浩荡荡的来,凤眼一扫,首先盯上了阿芙。
按理来说,东六宫离西六宫距离远,事发突然,贵妃怎么赶都要好一会的时间,可她不仅是一个人的来,而是身后跟了大帮的人。
赵贵妃盛气凌人:“柔充容,本宫同意慕容小仪来你这安胎,是信任你,现如今慕容小仪小产,不管事关与否,你都当受罚,以儆效尤。”
“慕容小仪有事,是臣妾看管不力的失职,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天赏花宴人多眼杂皇上也有提醒,臣妾想呐,慕容妹妹之前好端端的,怎么今晚就出了事呢?”阿芙面带疑惑,问道,“另说臣妾有孕在身,贵妃娘娘想怎么罚臣妾,是让臣妾的孩子也一块赔给慕容妹妹吗?可孩子又非是臣妾一人的孩子,皇上九五之尊并非常人,皇子皇孙金贵,只怕皇上会不依。”
阿芙:“臣妾也是为娘娘着想,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娘娘心急是应该的,但现在不该想着惩罚臣妾,而是揪出幕后之人,严惩幕后作乱的人。”
阿芙笑意吟吟,向赵贵妃举荐良策。
“哦?”赵贵妃凤眸扫过,“依柔充容看,本宫又该怎么揪出这幕后之人。”她死死咬住尾端的四个字。
阿芙思考了一会,如恍然大悟:“臣妾白日看见舒小仪给慕容妹妹用了她的口脂,不知会不会……是口脂的问题。”
舒小仪原本站在人群后侧,闻言绽出笑容,不慌不忙上去跪下,“贵妃娘娘明鉴,那盒口脂不仅臣妾和慕容小仪用了,还有其他姐妹也用了,我们都没事,以此可以说明口脂没事,何况这个还是您赏赐的,阖宫上下都有,难不成还是贵妃娘娘想害了我们全部人不可?”
琳美人道:“舒姐姐的口脂我们都用了,并没有发生事,是柔姐姐多虑了。”
赵贵妃冷眼睨了她一眼,露出赞赏神色,抚着鬓间步遥,道:“柔充容可听清楚了。”
阿芙眸光微闪,唇边笑意不减:“舒小仪说得极是。”
她缓步走近舒小仪,一把掐住她的手腕,指尖掠过她腕上的镯子,突然蹙眉:“咦,这是什么,之前还从未见舒小仪戴过。”
舒小仪吃痛,扭动着胳膊,阿芙手劲大,她一时挣脱不得,伸出胳膊肘朝外拐,在撞向肚子的那刻,阿芙收了手。
“舒小仪手腕戴的镯子蹊跷,不如请太医来好好查查。”
赵贵妃闻言脸色骤变:“她戴了有两个月,你闭门不出不知道,我们确实清清楚楚,镯子没问题,不用找太医。为证实妹妹清白,本宫想着先搜清音阁,不过其他地方也要查,以免漏掉人,让幕后之人跑了。”
她语气温柔,心里暗想阿芙果然是个傻子,口脂都处理干净了,当然不会有事。
赵贵妃背后四个嬷嬷和太监已经站出来了,有不搜宫就不罢休的气势。
搜宫对妃子而言是莫大的羞辱,就是误会一场,也会颜面尽失。
阿芙顶着肚子不肯让路:“贵妃娘娘已经指定臣妾,搜宫的事请示过皇上了吗?若皇上同意,他又怎么没来?慕容小仪小产是大事,怎么就禀报了贵妃没禀报皇上,一群吃了雄心豹子胆的贱婢,就是皇后娘娘在,此事也要皇上在才能定论!”
瑶草立即扶住她道:“娘娘小心动了胎气。”
“奴婢这就去请皇上。”绮山脚底抹油,转身就跑了出去。
赵贵妃不得不僵持,但唇角微仰,轻蔑嘲笑。
阿芙和慕容小仪如何关她什么事,舒小仪陷入此番绝境也与她无关,任由她们如何争论,害人小产的麝香在清音阁,舒小仪只管咬住阿芙,最好咬出一口肉下来。
潇霁光最讨厌功利心强得女子,舒小仪上头打阵,落下不好印象。
慕容小仪腹中子嗣如何,阿芙肚子里的又如何,宫里已经有了大皇子,那皇子就一直只有这个又何妨。
蓉妃捂住口鼻入内:“赵姐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后配殿萦着淡淡血腥气,赵贵妃一派人马与阿芙对立,气势汹汹。
蓉妃只穿整齐了衣衫,发鬓松懈,路上应该来得急,固定的簪子松垮,几缕发丝散落。
反观赵贵妃后边一派人马,显然早已准备。
潇霁光面色不悦,到底念在需要证据定罪,走到阿芙身边,扶住她问:“可有事?”
阿芙摇头:“臣妾无事,是慕容妹妹出了事。”她将前因说了一遍,又道,“贵妃娘娘协理六宫,出了这等大事,心急也是应该的,臣妾无碍,皇上莫要怪罪娘娘。”
赵贵妃咬着后牙龈,此刻恨不得剥了阿芙的血肉。
她所有不争不抢都是装的,依照阿芙的脾性,此事原本打算快刀斩乱麻,阿芙是否冤枉与她何干,就是轻飘飘要了两条人命,只要她表面清白,又与她何关。
“皇上恕罪,臣妾管理后宫时间尚短,一时慌了神,又想柔妹妹和慕容妹妹同住一宫,这才会想出搜宫的法子,还请皇上恕罪。”
潇霁光摆手:“去查查慕容氏这几日的饮食,还有今天早上宴上的东西也不能放过。”
刘庆宝领命下去,潇霁光移置殿内,命宫人送了糖水鸡蛋。
过了许久,刘庆宝带着宫人回来,不出其然,慕容小仪这些日膳食并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