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文课上,艾达和阿诺德的望远镜并排放着。辛尼斯塔教授叫大家观测的时候,他们俩就肩挨着肩趴在一起。他们总是一边聊天一边慢慢地画,你瞅瞅我的望远镜,我看看你的地图册。下课后,他们就一起留在天文塔上做作业,总是磨蹭着直到宵禁才回去。
同学们都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友谊,这在霍格沃茨非常罕见,但也不是全无先例。
格兰芬多的小巫师们对此早就不见怪了:他们的女级长莉莉·伊万斯就有一个斯莱特林朋友,常有人看到他们在图书馆里坐在一起。斯莱特林里倒是有些人对此颇有微词(比如埃弗里),但暂时也没什么人打算去找特拉弗斯和迪佩特的麻烦。
对了,阿诺德和贝利亚还是和好了,这也是希斯菲尔德的功劳,虽然她本人对此一无所知。在制作提神药水之前,他终于克服了他的别扭,又去找阿诺德借了他的画像。
“这一次我们一定可以。”在连续几天拖着阿诺德补习魔药后,贝利亚志得意满地说。
当然,他也没有忘了警告后座的埃弗里。他带着非常可怕地表情威胁道,如果他再敢在上课的时候打扰到他,他就叫他做级长的哥哥莱斯特给埃弗里先生写封信。这个威胁把班杰明·埃弗里吓得不轻:即使安东尼·库珀对着他嘎嘎地嘲笑,他也忍气吞声,没有回应安东尼的挑衅。
课堂上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他们这一桌再次领先了。但今天的希斯菲尔德给斯拉格霍恩教授带来了新的惊喜。
“哦!!多么新颖的处理瞌睡豆的方法!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吗,海德拉?”教授甚至已经开始慈爱地称呼她为海德拉,“你是怎么想到的?——太棒啦,太棒啦!”
扑哧一声,贝利亚捏爆了手里的榭寄生浆果。在他还在反复练习,试图完美重现课本要求的时候,希斯菲尔德已经开始思考如何改进书上的制作方法了。及时他先完成了作品,也觉得自己再次输得彻底。
阿诺德抢先一步离开了他恼羞成怒的搭档。
“……其实我觉得,”他跨到走廊另一侧,和艾达咬耳朵:“希斯菲尔德甚至没有发现他在和她较劲。”
“是吗?”
“在休息室的时候,我听到她问海利,愿不愿意在魔药课的时候坐到后排去。”
“哦,这怎么说?”
“她对她说,‘特拉弗斯好像总是在魔药课上看我们。我发现他在其他的课都坐在前排。他可能看不清黑板,希望换到我们的位置。’”阿诺德耸耸肩说。
“……”
“然后海利说:‘很善良的猜测,但是下次不要这样猜了。’”
“怎么办,阿诺德?”艾达说,“我觉得贝利亚有点可怜,但是又好好笑。”
一直到他们登上了回家的特快列车,贝利亚也没找到机会扳回一局。
他甚至在车站里又出了丑。
“哦,我的贝丽!妈妈的心肝宝贝儿!” 一下火车,艾达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霍格沃茨三年级以下的学生估计都对特拉弗斯夫人的声线印象深刻——如果声音也有颜色,特拉弗斯夫人的声音一定是那种最甜腻的粉色。
艾达情不自禁地扭过头去,想看看特拉弗斯夫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叫人意外的是,她身材匀称,盘着头发,穿着深色的衣裙,点缀着恰到好处的珍珠首饰。她看上去一点也不夸张怪异,反而非常优雅得体。
优雅得体的特拉弗斯夫人半蹲了下来,爱怜地把贝利亚搂进了怀里上下打量了一圈:“——你瘦了这么多,我的贝拉,你叫我的心都要碎了!”
她紧紧搂住了他,对着他的脸颊就是一阵猛得亲吻。
“……妈妈!!”贝利亚涨红了脸,看得出他羞耻极了。他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又小声说:“求你了,妈妈,我的同学都在看我!我们快点回家吧!”
确实,不止艾达一个人对特拉弗斯夫人感到好奇。周围的同学们都扭头看着他们,许多小巫师已经开始笑了。
艾达看了看旁边的阿诺德,他看上去面有菜色。
“你怎么啦?”艾达问。
“那是特拉弗斯夫人。”他用一种奇异的语气说,“就是说,她也是莱斯特·特拉弗斯的妈妈对吧?那她也会这样……?”
现在艾达的脸色也变得非常怪异了。她摇摇头,试图甩掉一些可怕的联想,下意识地说出了和克莱尔·海利一样的话:“很有趣的猜测,但是下次不要这样猜了!!”
他们推着行李走出了站台,看到了来接他们的琼斯先生。在霍格沃茨度过了一个学期后,他们又回到了麻瓜的世界。
圣诞假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