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人正说着话,看见乔惜木走过来,郑柏意抬手让管家下去,问说:“是张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乔惜木笑笑说:“郑老爷,您是聪明人,我也就不绕圈子了,这次来就是想从你这里取点银子,哦,不是张大人那份,是我那份。”
郑柏意收敛了笑意,看着乔惜木说:“世侄女好本事,这是攀上了高枝儿,看不上我这曾经的家老,跑这扬武扬威来了?世侄女,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吧?”
乔惜木笑笑:“郑老爷,我得空去过一趟弄霞馆,找鸨母说了张大人留下我的事情,当时我见到了一本册子,鸨母说那册子上的人全等着做我的入幕之宾,上面有您的名字。”
“乔惜木你一个罪臣之女。”郑柏意恼羞成怒,指着乔惜木疾言厉色道:“以色侍人罢了,狗仗人势!你以为你能嚣张几时,等到他弃了你,有你好看的!”
乔惜木根本不恼:“郑老爷说的对,以色侍人当然靠不住,就是不知道郑老爷您和我阿公的信件往来和那本账簿靠不靠得住了?”
郑柏意神色一变,虽然略有疑惑,但是不信,乔伯昌都死了,要是轮到他早就轮到了,乔惜木怎么会有证据?
“不知道乔娘子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乔惜木也不和郑柏意废话:“永历三年,三百七十二贯钱,取三成,永历五年,两百九十六贯钱,取两成,永历六年,三百四十一贯钱,取三成,怎么样?郑老爷您觉得耳熟吗?还是您觉得您和我阿公做了这么多年勾当,我阿公就不会留下些东西防着你?”
乔伯昌是没留下,这些东西全是他的罪证要是东窗事发,乔伯昌就算是将郑柏意供出来也没用,所以乔伯昌什么都没留下,这些是乔惜木自己悄悄留下的,全埋在主屋耳房的地底下,她知道自己阿公不是好人,所以肯定要为自己打算,为的就是乔伯昌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好有个仰仗,乔惜木庆幸自己深谋远虑,你看,这不就用上了吗?
乔惜木看着郑柏意手上的动作,笑着说:“郑老爷,张大人就在门口等着我,您说要是我现在出了意外,他会不会查?或者您猜,若我死了,张大人能不找到那些罪证?郑老爷,咱们说说清楚,适可而止的道理我懂,我不贪心,咱们这是一锤子买卖,您给了钱,我当天夜里就把东西给您送来,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什么都不怕,您可是锦衣玉食的过着日子呢,您说对吧?”
“你若藏私怎么办?”
“郑大人您说笑了,做生意讲的是诚信,而且,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拿了银子舒舒服服活着不好吗?非要找死做什么?您说对吧?”
郑柏意眼神如刀的刮了乔惜木一遍,问说:“你要多少?”
“四千贯。”
“呵。”郑柏意明白了乔惜木的意思:“按照我朝律例,罪臣家眷入贱籍,不能自己赎身,需要别人用三千贯钱再加上州府上的文书才能将人赎出来,怎么?你攀上的那个大人不愿意赎你?”
“这就不是郑老爷应该操心的了。”
“行。”郑柏意答应下来:“今夜子时,白鹊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郑老爷还是现在给我吧,用银锭,我也挺好拿的,免得夜黑风高的,我胆子小,可不敢那么晚出去。”明摆着就是说怕郑柏意玩阴的。
郑柏意都气笑了:“那账本呢?”合着她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把自己当成冤大头了是吧?
“郑老爷不用担心,您亲自来官廨取就行。”乔惜木说:“我知道您肯定有办法过来。”
“乔娘子似乎心不诚啊。”郑柏意咬牙切齿道,怎么?她坑了自己一笔还不算,还想替张承阳再坑一笔?
“没办法。”乔惜木根本不怵:“奇货可居嘛。”
郑柏意吩咐人去取了银锭拿给了乔惜木,乔惜木把银锭收好道了谢就离开了,乔惜木刚走,郑柏意就叫了管家过来吩咐说:“找人跟紧她,找到机会。”郑柏意做了一个手势,管家心领神会,领命离开了。
郑柏意冷笑:“跟我谈条件,我让你有命拿没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