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钟怀熠警惕的看了一眼乐苍苍,不知道她突然说起这件事情的用意是什么。
“使用遣魂符是要付出代价的,等你将你想要的魂魄换回来的时候,你作为用符箓的人是会受到天罚的,你们凡人这么弱,一道雷劈下来直接将你劈成齑粉也不是没可能的,到时候形神俱没,泰山府君都不收你。”
乐苍苍说了这么多,钟怀熠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她话里的意思:“你要我怎么帮你?”
乐苍苍满意,乐苍苍赞赏,乐苍苍觉得钟怀熠很上道:“陆吾转世的身上有三把火保着,我动不了手,你是凡人,你去,弄点他的血过来就可以了。”
钟怀熠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问说:“陆吾是谁?”
“就是灯会上你们一堆人围着,穿着件蓝色衣裳还拿这个螃蟹灯的人。”
钟怀熠回想了一下当日灯会上的场景,将当时自己记得的人物一一和乐苍苍的描述进行比对,最后得出的结果让钟怀熠震惊了一瞬之后,自己也有些不确定的问乐苍苍说:“你说的——是张承阳?”
昨夜的那一场对双溪镇来说无疑是一场无妄之灾,张承阳领着官廨里的人一大早就来处理后续事宜,登记被损坏的房屋建筑,让昨夜受伤的人就医,还要清理丢在河道中千岁藤的藤曼。
“唉——”这已经是陆则松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了,陆则松站在河边将塌下去的桥梁记进册子里,抬头看见整个双溪镇满目疮痍,又控制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唉——”
“陆大人。”张承阳挽起裤脚袖子在河道里一起清理千岁藤的残骸,一边捞一边说:“不要难过也不要叹气,往好处想,至少千岁藤的麻烦解决了不是吗?今后大家也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唉——”陆则松又叹了一口气说:“张大人,我是担心这个吗?我担心的是我两才刚上任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到时候报上去还不知道上面要怎么责罚我们呢?”陆则松这是在担心自己的仕途呢。
张承阳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尴尬的笑笑,随即安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是不报上去,这么多的损毁那里来的银子修缮,陆大人你放心,到时候上面追究下来,我作为县长绝对一力承担,绝不会牵连到你!”张承阳立马许下承诺。
“说的好听。”陆则松站在岸上撇着嘴小声嘀咕抱怨:“你可是魏家的人,到时候魏家哪里舍得处置你,倒霉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
“陆大人?”张承阳站在河里,似乎看见陆则松说了什么,但是因为隔得远没有听真切,问说:“怎么啦?”
“呵呵没什么。”陆则松扬起笑脸张嘴就夸:“张大人真是有担当有抱负为民请命的好官啊。”
“没有没有。”张承阳听到这样的夸奖连忙推拒道:“都是我应该做的罢了,担不起陆大人这样的夸奖。”
乔惜木站在不远处一起帮忙清理着河道,看见两人的推诿,转了个身直接背对着两人,实在是不想看,觉得烦,乔惜木从河里捞出一截有手腕那么粗的藤曼正打算往船上放,可是一晃眼觉得不对,重新拿进河水里仔细洗了洗,等洗干净了藤曼上的河泥,看着光洁白嫩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的藤曼,乔惜木吃了一惊:“玉脂参?”
这东西乔惜木曾经见大户人家来让乔伯昌寻过,乔惜木记得好像就是魏家,说是只要能找到,不论多少银子都要,乔惜木后来特意去查了书才知道,这味药材叫白脂参,是极品药材,头发丝粗细手指头长短的一根,就能吊住一个人的性命,拇指大小的一根就能救活一个将死之人的性命。
难怪那么难找,乔惜木看着自己手里的玉脂参,这东西能要人命啊。
乔惜木立马又拿了一截藤曼洗了洗,拿出来却只是一截枯枝,乔惜木困惑了一瞬,随即想到方驰野说的要将千岁藤的根泡在水里泡到发白的事情,乔惜木懂了,玉脂参就是千岁藤被水泡白了的根!
乔惜木有在水底下捞了捞,在捞起了几根枯藤之后终于又捞起了一根,乔惜木回头想跟张承阳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岸上这么多人就暂时压了下来等回去再说。
“张大人!”张承阳还在河里忙着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一抬头就看到了钟怀熠,笑着问说:“钟公子找我有事吗?”
钟怀熠站在岸边问说:“今天一早就听说长大人在这里操劳,就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上。”
“这个。”双溪镇现在确实需要很多人手,见钟怀熠自己撞上来,张承阳也不玩谦让那一套,直接就说:“昨夜有不少百姓都受了伤,不知道钟公子是否方便………”
终究是脸皮不够厚,张承阳还是没把直接要钱的话说出来,钟怀熠却是心领神会:“哦,好的,您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大夫过来看看,再看看药材什么的够不够。”
看到钟怀熠这么好说话,张承阳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充满感激的说:“多谢钟公子了。”
“张大人言重了,双溪镇是我的家乡,我也想略尽绵薄之力嘛,事不宜迟,在下就先告辞了。”说完钟怀熠就离开了,等到了没人的地方,钟怀熠拐进小巷子里问说:“怎么样?看清楚了吗?是他吗?”
“就是他!”乐苍苍落在钟怀熠的肩头:“你快动手!”
“你冷静些。”钟怀熠说:“他是县长,是朝廷命官,不是那么好下手的,你容我谋划谋划。”
“行。”乐苍苍说:“不过你要快些,他现在弱得很,不要让其他东西先得手了。”
钟怀熠想起那个罗刹鬼,皱眉道:“放心,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