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顾不得任芷卿和逢惊越,拿起她一直挂在门上预防意外的包袱,从墙头一跃而出逃之夭夭。
唉!没能帮卿儿完成她的心愿!
莫衿音这几年本来在这过得很安稳,逢惊越说他见过她去接卿儿,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她虽然已经报了仇,可整日浑浑噩噩的,靠着任家的接济才勉强不饿死。
她知道任芷卿是那场大火中活下来的唯一的孩子,便对她格外好。
卿儿执意要去离家远的祥德书院读书,她就以一身好武力向卿儿的母亲担保,每日亲自接送,一来二去就把她当做亲闺女看待。
这么多年自己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只有卿儿愿意对她好,所以当卿儿提出要莫衿音做这件绑架案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看样子,她要食言了。
莫衿音趁着黄昏躲进萧家旧宅,她对这里熟悉得很。
这里因为十几年前的凶案,不会有人来这里搜查的。
另一边,单捕头派人搜院子,发现厨房旁边的密室,一打开门,屋里昏暗少光。
捕手十分有眼力见地立刻点亮蜡烛递给他。
几个人一见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相拥而眠的竟然正是这几天衙门派人日夜寻找也不得的逢公子和任小姐。
惊喜之余又十分尴尬,看来传言是真的,这二人当真是被红娘撮合在一起了。
“单捕头,没发现杀猪匠的踪迹,院子里有一头刚放了血的猪,看起来不像是伪装成的杀猪匠。”
手下人面面相觑。
杀猪匠竟然还兼职做红娘?
院外头,聂鹤筠拍拍手转身要走,一脸高兴,这下子逢惊越不想认也要认了。
“走,请你吃大餐!”她朝薛沛易勾勾手。
薛沛易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跟上她。
“你就这么走了?一点也不心疼你的夫君?”薛沛易戏谑地问。
“请注意你的言辞,是前夫。”聂鹤筠纠正她。
“好好好。”他宠溺似的笑了笑。
走到巷尾,薛沛易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停下了脚步:“明日再聚,我家中还有一事未完。”
聂鹤筠却说:“过了这村没这店,再会。”
薛沛易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沉思,直到她人影消失才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翌日上午,聂鹤筠出去打听任家和逢家的消息,刚走近人多热闹的茶肆,就听见有人说起这事来:
“你们听说了没,之前那个被绑了的逢公子和任小姐,竟然真的是私奔去了!”
“可不是吗,都搂着躺一块了,被人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可惜了逢家那个儿媳妇,才嫁过去俩月就得回娘家。”
“怪不得前天那两家要办喜事,这年头杀猪的也要撮合人结婚么?怎么没人给我介绍媳妇儿?”
“你这蠢材谁敢嫁给你!”
……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把这件事当成了街边笑谈。
聂鹤筠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传这么快,她低头快步从那里走过去,因为戴了帷帽没人认出她。
她去了时雅斋一趟,想看看店里怎么样。
她装作买书在里面闲逛,偷偷地观察老高他们。
老高和小叶坐在一旁跟没事似的唠嗑,贺岩不知道在哪,她拿本书绕到一边,看见里面的小张还在印书干活。
一点也没有因主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而着急的样子。
这倒也正常,毕竟这事跟他们又无关,帮忙找人已经是好的了,又不多拿一份工资。
反正以前聂鹤筠没来的时候店里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老高和小叶清楚得很。
就算目前有两件大活要做,截止日期还早,不急。
聂鹤筠心想只要没乱,还能按部就班地走,她就不会吃亏,于是出门便要去玩。
路过寻鸿斋,聂鹤筠不自觉地往里面瞅了一眼,正好看见薛沛易在和伙计说话。
她立即加快脚步走了。
可她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喊住:“聂姑娘。”
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聂鹤筠只好扭过头来,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笑吟吟看着她不怀好意的家伙。
“昨日家中有事,没能吃庆功宴,今日我请姑娘如何?”
“我不饿。”聂鹤筠客气地假笑。
在薛沛易令人发麻的眼神中,聂鹤筠还是跟着他一起走了。
她忽然觉得带着帷帽气闷烦躁,一把把帽子摘下来吸了口气。
两个人并肩走着,殊不知这一幕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