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惊越知道有事瞒着他,便硬撑着身子要离他近一点。
卫喜扶住他,见逢惊越目前的样子十分不好,但是不说的话,以他对公子的了解,逢惊越是不会甘心的。
“您昏迷了整整两天,您回来第二天上午我去上街买东西,碰见少夫人和薛二公子走在一起。”卫喜的声音越来越低,生怕又惹怒了他。
逢惊越狠狠攥紧拳头,卑鄙无耻的小人,趁虚而入!
“扶我起来。”逢惊越不顾卫喜的阻拦,就要往外去。
卫喜拗不过他,只能给他穿好衣裳,做好保暖措施。
逢惊越执意要出门,如今老爷太太都不在家,谁也拦不住他。
他径直去了望江茶楼。
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他刚退烧,走路都站不稳,只好由卫喜在一边搀着他。
茶楼里人不多,小儿要招呼他的时候被萧维莫喊住。
“萧姑娘,能不能单独谈一谈。”他声音很轻,如鸿毛一般轻盈地落在店里。
萧维莫见他边说边咳,脸色苍白,虽然不太清楚他和聂鹤筠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此时她也不好拒绝。
萧维莫引着他进了一旁的房间。
逢惊越示意卫喜出去等候。
“逢公子请有话直说吧。”萧维莫开门见山。
逢惊越咳了好几声之后才勉强停下来:“我想请姑娘帮我约她出来。”
“听说你已经写了和离书,也与任小姐修成正果,此时再找她恐怕不妥吧。”萧维莫说。
“那并不是我写的,是任芷卿模仿我的字迹,我们二人什么也没有。”逢惊越的声音陡然提高,脸上因为着急显得更苍白了。
萧维莫眼里充满疑惑,皱着眉思忖着。
“可是据我所知,鹤筠她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萧维莫看出来逢惊越想挽回,但这件事不得不先提醒他,毕竟自己肯定是站在鹤筠这边的。
逢惊越的眼眸忽然黯淡了下去,他停顿了许久才继续说:“我们结婚前她边说如果各自找到心上人便可和离,她以为我喜欢任芷卿,可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她现在跟薛沛易走得很近,可是薛沛易并非良善,也非良配。”他继续说道,语气很重。
萧维莫愣住了:“其实是你心悦与她?”
逢惊越点点头,低眉不语。
“我可以帮你约她出来,但是具体怎么做,就要靠你自己了。”萧维莫能做的也只有这样,她看不出来聂鹤筠对谁感兴趣,这种事自己不好多插手。
“多谢,还请萧姑娘对今天的谈话保密。”逢惊越扭过头去,一直咳个不停。
萧维莫叹了口气,出去让丫鬟乔柒去请聂鹤筠来,说是丫丫想她了。
丫丫是萧维莫养的一只猫。
乔柒立刻出门往西去了。
她远远地靠近聂家大门的时候,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轿子,不知道是谁家的。
她让门子去给聂鹤筠捎话,门子却悄悄地告诉她:“二小姐原来的婆婆过来请二小姐回去,现在正在里面说话呢。”
乔柒好说歹说让她进去通报一声:“我家小姐跟二小姐什么交情你不清楚?烦你进去说一声就好。”
这时候突然有一位剑眉星目、英英玉立的男子走近聂家大门。
“城北薛沛易在此请见聂二小姐,麻烦通报一声。”
门子疑惑地看了一眼他,见他仪表堂堂、高视阔步,犹豫了一下只好进去了。
乔柒在一旁悄悄撇他一眼,这人不就是前几天来茶楼找二小姐的人吗?怎么今天这么巧也来找二小姐?
不一会儿门子就跑了过来:“薛公子十分不好意思,二小姐现在不便见客,还请您改日再来。”
门子递给乔柒一个眼神,意思是已经替她传达了消息。乔柒这才转身离去。
可她走的时候,薛沛易还站在门口不动。
“既然如此,薛某改日再来。”
随后便单手背后信步离开。
聂鹤筠此时正躲在屋子里,想着维莫怎么突然找她,还用的是两个人之间的暗号,难不成有什么要紧事?
可是逢惊越的母亲还在外面,她不出面就已经表示态度了,怎么还不走。
她悄悄地跑到前厅旁边那件空屋子,听他们说话。
她听见左谐洛说:“明夫人,这件事是我们做得不对,可我们也是被逼的,惊越昏迷了整整两天,还没醒就在梦里喊着鹤筠的名字,怎么叫也叫不醒。一醒过来听说鹤筠不在,当场吐了一口血。”
“惊越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只希望能见鹤筠一面。”
“左太太,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和离书上的手印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鹤筠不愿回去,我们都没办法。当初是你们绝情,我们闺女可不是嫁不出去!”
左太太听见城北薛沛易求见聂鹤筠的时候,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原来这么快就找了下家。
她面色不佳,却也无话可说,只好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