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音找来绳子绑了莫衿音:“你难道不认识我了?我是林弦音啊!”
莫衿音听到这个名字后愣了一下,还是选择回避:“我与你们无冤无仇。”
“那你为何要绑架逢公子?”乔柒示意林弦音去找萧姑娘和逢公子来,她在这里看着莫衿音。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莫衿音这么多年没有遇见过会使穆阳剑法的人了,她还以为曾叱咤江湖的穆阳剑法已经失传了。
可眼前这位姑娘顶多才有二十岁出头,就算自出生起就跟在萧穆阳身边学剑,也不可能练得这么好。
因为萧穆阳就是在十五年前那场大火中去世的。
“你的剑术师从何人?”
乔柒刚才听逢惊越讲了莫衿音的事,知道她是为萧穆阳和她的姐姐莫衿悠报了仇的人,正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听见自己家姑娘的声音:
“她从小跟着我父亲练剑,后来对着剑谱日夜苦练才成为今天的样子。”
莫衿音一听是眼前这位姑娘的父亲,便急切地想问她:“你,你难道……不可能,不可能……”
萧穆阳因一套穆阳剑法纵横江湖,后来考中武状元回乡做官。
在一次抓贼过程中与莫衿音姐妹相识,只可惜他得罪了知府,不仅自己被毒死,府上所有人也都命归黄泉。
她低着头自言自语,精神有些错乱。
“多谢你。”萧维莫走近莫衿音,忽然说道。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萧维莫从兜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剑穗递给莫衿音:“想必你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莫衿音一抬头看见这个剑穗,泪如泉涌。
这是她姐姐莫衿悠的剑穗,是她姐妹二人出去闯荡江湖时她娘给她们缝的。
莫衿音的那一个在一次逃亡中丢失了,姐姐告诉她只要给姐姐买够二十次红烧肉,姐姐就把自己的剑穗送给她。可还没等姐姐兑现这个诺言,她就再也找不到姐姐了。
那场大火埋葬了所有关于姐姐的过去。
“你怎么会有这个?”莫衿音红着眼问她。
“那一天我去邻居家串门,应该是莫大侠塞我衣兜里的。我一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个,但是自那之后我就一直带在身上,直到我听说了你的事。”
萧维莫顿了顿,接着说:“也该物归原主了。”
她塞进莫衿音的衣兜里。
“逢公子,说你的事吧。”
逢惊越刚才在茶楼时便察觉到萧维莫精神不高,手里一直捏着一样东西,原来竟然是莫衿悠的剑穗。
莫衿音此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其他人身上,她一直盯着剑穗。
当时不是只有任芷卿逃了出来吗,怎么眼前这位自称萧维莫的人也知道那天的事?难不成自己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过她?
屋里寂静一片,一阵风刮来,吹起残垣断壁,满目尽是荒凉。
逢惊越沉默了一会,看了看地上的陶土像,他仔细看了看,随后拿起来若有所思:“这个想必就是衿悠女侠的陶像吧。”
“放手!”莫衿音突然暴怒。
逢惊越见她回过神来,便把陶土像放在了原处:“莫女侠,今日来是想请你配合一下,让任芷卿退婚。”
莫衿音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一开始的模样,即使被绑也没有丝毫的示弱。
“休想。”莫衿音冷哼一声。
逢惊越刚才在茶楼的时候已经写好了给任芷卿的信,待向萧维莫征求同意后,便在此刻把信交给了乔柒,让她装作秀云楼的绣娘去把信亲自交给任芷卿。
莫衿音知道信上的内容肯定对任芷卿不利,自己会牵连了她。于是最后看了眼才刻好的陶土像还有珍贵的剑穗,就要咬舌自尽。
林弦音眼疾手快立刻封住她的穴位,令她动弹不得。
“还好惊越你考虑的周到,”林弦音略懂医术,也会基本的点穴,“我果然与大侠无缘呐!虽然碰过几次面,但她似乎完全没认出来我。”
林弦音开玩笑道。
几人在这里没等多久,就看见后门处出现了乔柒和任芷卿的身影。
任芷卿带着帷帽,一路小心谨慎地跟着乔柒过来,她读完信心如死灰。
但因为惦念着莫姨的安危,还是支开身旁的丫鬟,借口去秀云楼挑衣裳散心才出来的。
她一进来就看见莫衿音被绑在柱子上,不省人事。
她立刻上去探她的鼻息,幸好还在。
萧维莫、林弦音还有乔柒自觉地去了院子里,留给他们单独说话的空间。
逢惊越写的信上只是简单地暗示了一下,但他想任芷卿应该完全懂他的意思。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逢惊越看见她的样子心中就莫名不适。
任芷卿低着头,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话,可现在怎么也说不出口。
直到莫衿音醒了过来,她一看见任芷卿就脱口而出:“卿儿,别管我,你快走!”
任芷卿看着她担忧的眼眸,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