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惊越看见是薛沛易,眼里头净是不爽,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
他从薛沛易的眸子中看见一丝得意和挑衅,更令逢惊越恼火。
而聂鹤筠才不管逢惊越怎么想,她正好有事想要和薛沛易商量,于是问他:“薛公子现在可有空?”
“想让我帮你摆脱前夫?”薛沛易开玩笑道。
聂鹤筠忍不住想翻一个白眼给他,但还是忍住了:“不必,他不会跟上来的。”
“姑娘尽管吩咐,薛某照做就是。”薛沛易的声音很好听,但总是调侃她。
聂鹤筠双手交叉在胸前,气鼓鼓地盯着薛沛易:“能不能想点正事?”
“好好好,姑娘请说。”薛沛易觉得此时的聂鹤筠十分可爱,真的忍不住想要逗她一逗。
“徐式云的进度如何了?我记得这件事该由你们来负责的。”聂鹤筠正色道。
“我前日想去拜访聂姑娘,可惜当时逢公子的母亲在场,未能见成。今日悠然居有新的话本子,不妨去凑凑热闹?”
悠然居就是那天两个人第一次单独见面的茶楼,薛沛易当时就看出来聂鹤筠对那个话本子不感兴趣,于是后来跟悠然居的老板提了句。
前几日孙掌柜开了新本,请了他好几次。
这回碰上聂鹤筠,说不定可以一起去。
聂鹤筠本来也是临时碰见薛沛易,没有别的安排,顺道去听书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以。”聂鹤筠笑着说。
两个人走下楼梯,一起走出门去。
这一幕全被逢惊越看在眼里。
他低头吩咐卫喜几句话,自己便回到屋里喝闷酒。
聂鹤筠这一路的兴致都不十分高,眉间总是不自觉地蹙在一起,和薛沛易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薛沛易自然看出来了:“听闻逢公子要与任小姐结亲了,他怎么还来找你?”
他们两人现在都是单身,薛沛易心里再没有了以前的纠结。
他只觉得这是他的机会。
“黄了。”聂鹤筠言简意赅。
“难道我们那天做的还不够吗?”薛沛易这几天可没少听见逢惊越和任芷卿的流言蜚语。
聂鹤筠摇摇头,无奈地说:“应该不是,是任芷卿不愿意了,不然我为什么会来蓝小楼?”
她嘴角扯出一抹笑。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其实有些近了,只是恰好这一段路街上人很多有些挤,聂鹤筠没察觉到。
“他也体会到了当初逼你的滋味。”薛沛易喟叹。
聂鹤筠点点头,却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薛沛易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肆意地坏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聂鹤筠揉了揉脑壳,瞥了他一眼,走进茶楼,
小二认得薛沛易,就引他们两个人去了二楼最好的位置,可以俯瞰全场。
两人相对而坐,就像悠然居刚开业那天,只不过当时是薛沛易故意来找他,这回反倒是聂鹤筠主动喊住薛沛易了。
说书先生还没到,聂鹤筠尝了尝桌上的糕点,只尝了一口便嫌弃地放下。
“怎么,不合胃口?”薛沛易察觉到聂鹤筠不喜欢,一边问她,一边招呼小二过来。
“腻,甜过头了。我喜欢吃糕点,但不喜欢这种太甜的。”聂鹤筠浅啜一口茶,解解腻。
薛沛易一个眼神,小二就立刻笑着上前:“姑娘,这款是比平常的甜,我给您换一样来。”
“那你肯定也不喜欢脂花斋的菱花糕,那估计是全城最甜的糕点。”
“她家别的糕点味道不错,但不知为什么就数菱花糕最腻,听老板娘说她故意做成这个样子的,不知道有谁会喜欢吃。”聂鹤筠撇撇嘴。
薛沛易不经意地笑出声。
“你不会爱吃吧?口味蛮独特的。”
“我妹妹爱吃,”薛沛易忽然想起来赏衣大会那天的事,就故意问她,“赏衣大会那天,你在楼上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回去以后我妹妹一直缠着问我你是谁,这让我怎么回答?”
“那天……你肯定看错了,那么多绣娘,还有来看热闹的姑娘,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明明全程跟逢惊越待在一起。”聂鹤筠有点尴尬,不愿承认。
他们当时应该只见过一次面,薛沛易不一定会认得她。
茶楼里人越来越多,氛围越来越热闹,两个人一直在聊天。
“话说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聂鹤筠睁着眼睛盯着他。
“何事?”薛沛易嘴角噙着笑。
“你属什么?”聂鹤筠先旁敲侧击。
薛沛易挑眉:“牛。”
聂鹤筠震惊:“那你得喊我一声姐姐,居然还没我大!”
“姐姐。”薛沛易掐着声音凑到她面前,迎面对上她的眼睛,暧昧非常。
聂鹤筠起一身鸡皮疙瘩:“算了算了,开玩笑开玩笑,我可当不起。”
“姐姐可是属老鼠?”薛沛易偏要再逗逗她。
聂鹤筠瞪起眼,皮笑肉不笑、半威胁地说道:“你再叫我可走了。”
薛沛易收回身子,笑吟吟地说:“那你为何要问我这个?”
聂鹤筠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声音十分小:“我只是觉得如果猫是十二生肖之一的话,你肯定属猫。”
“哦?”薛沛易勾唇欲擒故纵。
“还不是因为你上次真的跟猫一样。”聂鹤筠绕了一圈终于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