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有些惊讶,便问道:“她怎么跑了?”
“她肯定是去后寨了,那些新来的只跟她玩。”
“我跟你们说,那些茶农穿的破破烂烂的,我爹说他们是逃难的,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们。”
“他们有家的!就在山下!”
“那他们怎么不回去?非得赖在我们这?”
……
聂鹤筠见瞿咏瑶许久不归,心想是个机会,就和阿黎一起回到了屋里。
她装作参观悄悄靠近议事厅,所幸的是没有人在外面看守。
里面的人似乎在争执,是那个在舒步廷身边的吴文的声音。
“他们要么交钱要么交人,我们这么多年保护他们不受官府侵扰可不是白干的!”
“自然自然,这我们大家都清楚,只是今年的保护费涨太多了,许多茶农卖身种茶,明年的收益也保障不了。”
难不成那些茶农是来投奔岐平寨的?
而舒步廷想让他们把人交出来。
聂鹤筠又听了一会,直到外面房间传来脚步声,才回到座位上做好。
是瞿咏瑶回来了。
“那些小孩叽叽喳喳的,每天都在那里玩,你们寨子里肯定也有很多这样的,对不对?”
聂鹤筠笑着点点头,喝了杯热茶。
瞿咏瑶随即拿出一个手套给聂鹤筠,是棉线编的,上面绣的是山茶花:“就当是见面礼了。”
聂鹤筠很惊喜,但是又想到自己这次来身上什么也没带,就只好写字告诉她等瞿咏瑶有机会来找她玩的时候再还给她礼。
两个人正说这话,议事厅里的人陆陆续续地出来了。
聂鹤筠立刻迎上去,挽住舒步廷的胳膊,笑盈盈地看着他。
舒步廷原本的脸色有些冷漠,因为刚才在屋里的事商量的不太顺心,这下一看见妹妹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瞿寨主留步。”吴文说道。
随后几人上了马,跟岐平寨的人互相抱拳行礼。
聂鹤筠跟原先一样抱着阿黎,看见瞿咏瑶朝她挥手,便也笑着挥手。
走出岐平寨的视线之外后,舒步廷与阿黎骑马并进,他笑着问聂鹤筠:“融风现在心情可还好?二哥谈事是谈的久了些,不过一会儿回家以后二哥教你骑马怎么样?”
聂鹤筠兴奋地点点头,眼里满是迫不及待。
吴文在一旁附和道:“大当家的今年夏天在各寨子举办的骑射比赛上拔得头筹,融风小姐肯定一学就会!”
他们几人一路骑马并不很快,聂鹤筠一路赏遍岳鹰山。
此时已近腊月,山上不复夏天的绿意,倒是另有一番肃杀之感。
离岳鹰寨越近,聂鹤筠心中的不安就越浓。
宋程跟舒步廷之间有矛盾现在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了,来和岐平寨交谈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带上宋程和舒子霁,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结婚,对舒步廷来说应该是个不利的事。
又恰巧三当家的也姓舒,日后若是学着舒步廷杀死舒羡松一样,杀死舒步廷。舒子霁便可坐上首座,无论她是大权在握还是做宋程的傀儡。
宋程处心积虑地给舒步廷送了一个又一个美人,表面上是为了满足舒步廷的私欲,说不定背地里是宋程在宣扬舒步廷是个淫.魔。
当然这些全是聂鹤筠的猜测。
她闻见阿黎衣服上的寒气,忽然又想起裘姚,也不知道她昨天计划的事怎么样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几人已经接近岳鹰寨了。
而此时寨门口,正有人在对着岳鹰寨的匾额大喊大叫。
“都说这岳鹰山是个结交武林好汉、大展身手的好地方,没想到这么瞧不起人,把人拒之门外。想我木某纵横江湖一生,从未见过这么小气的地方。有本事让你们当家的来和我一战!”
并无人应声。
“看来里面的人全是缩头乌龟!这一趟可白来了!”男子还在破口大骂,心里失望至极。
“住口!我们二当家的来了!”看门的喽啰一边引着宋程出来,一边回骂道。
“是谁在此喧哗?”宋程手提一口宽刀大喝道。
“二当家的?大当家好大的架子!先让我试试你的刀和我的剑谁的快!”说罢此人就挥剑向宋程刺去,凌厉迅猛,颇有江湖之气。
宋程拿刀挡了一下,不甘示弱,随即劈刀砍向剑客,快准狠,刀刀直逼要害。
剑客的剑术全无章法可言,但完全不惧独眼宋程的刀,他边刺剑边说:“二当家的,你看我这剑能不能给我和我的朋友在岳鹰寨谋一席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