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自然是看见了,随即叫工作人员拿冰袋。
“不用麻烦了,只是红了点,没关系。”
江言见人没什么事,也不再勉强。
黎夏生怕再次撞上刘启,她特意在酒店的大堂里坐了一会。
“哇,下雪了。”
一个姑娘清脆的声音响起,黎夏扭头朝外看。
漫天的白色雪花从夜幕中飘落,真的下雪了。
手机上叫的车还在来的路上,南方人的基因里自带对雪的兴奋,她穿上外套,想要去看雪。
这是今天唯一值得她高兴的事。
一辆黑色的车隐匿在夜色中。
后座的男人慵懒的靠着椅背,眉眼间隐隐有点不耐,直到江言上车。
“裴总,全部都已经解决好了,那位小姐的只是手腕红了点,没有其他部位受伤的迹象。”
“嗯。”
江言觉得有些奇怪,boss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人情味了,刚刚气哭了一个姑娘,哭的梨花带雨,自家老板一眼没看,直接出了餐厅。
正想着,江言手机就响了起来,乔姝女士的来电。
“夫人。”
“让那个臭小子给我接电话!”
看样子是沈家的千金回去告状了,江言转过身,将手机双手奉上,“董事长夫人的电话。”
裴彦舟眼底划过一丝无奈,早就知道乔女士会打电话过来,所以索性将手机关机了。
“妈,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叫我妈,老娘的脸都被你丢净了!让你去相个亲,你搞什么名堂,诺诺说你出去了一趟,衣领上就有女人的口红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我警告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不可能进我们家的门。”
乔女士今天真是动怒了。
裴彦舟丝毫没有一点歉疚感,反而听到不三不四的女人时,心中的不满一划而过,脑海中浮现了那张灵动的脸。
但是自家的老母亲还是得哄,“没有的事,只是不小心被人蹭到了。”
乔女士显然是不买账,“我告诉你,你明天去给沈诺道歉,好好请人家女孩子吃个饭,像什么样子。”
“我明天没空。”
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裴彦舟没兴趣,他当然知道领子上沾了口红,他懒得解释。
“你要是不去,就别认我当妈。”
乔女士显然很愤怒,江言还是第一次见温柔如水的乔女士发飙,火力还不小。
“裴总,那明天的晚上的时间要给您预留出来吗?”
裴彦舟挂了电话,捏了捏眉心,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明天准备一份礼物送过去,工作行程不变。”
“好的。”
这个月被乔女士安排见了不下五个女生,裴彦舟觉得厌烦,乔女士似乎铁了心想让他结婚,只要他不如她的意,就捂着胸口说喘不过气,使出杀手锏,装病,裴彦舟只能乖乖就范。
“叩叩。”车窗被敲响。
裴彦舟抬眸,窗外站着的姑娘,围着一条蓝色的围巾,露出半张精致的脸,头发上落上了点点的雪花,眨着一双杏眼往车窗里望,她是看不见车里的。
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是刚刚那个姑娘,我下去看看……”
“不用。”
后座的车窗被降下,黎夏没有准备,显然被吓了一跳,男人的半张脸被阴影遮住,眼眸深不见底,他轻启薄唇,声音低的像大提琴,“有事?”
他领子上的红依旧扎眼,看的她红了脸,黎夏缓过神来,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先生,这是弄脏您衣服的一点补偿,我知道可能不够,但是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些,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把银行卡号给我,我给您补上”
裴彦舟沉默地看着她的眼睛,心底又觉得有趣,第一次被一个姑娘要银行卡号,她甚至不愿意要他的联系方式,那双眼睛明亮纯净,诚恳的让他挑不出错意,她抬着的手刚好露出一截手腕,红痕在肤如凝脂的皮肤上愈加刺眼,他不自知地蹙了蹙眉头,外面的雪越来越大,“是不是我今天不收,你就一直这样站着?”
黎夏点点头,但心里嘀咕:“她又不是苦情剧女主,没那么傻。”
裴彦舟没好气的笑了,接了。
“叫什么?”
黎夏刚舒了一口气,听到他问话,刚要将名字脱口而出,张了张嘴又将名字咽了下去,只说了自己的姓,“我姓黎。”
这姑娘防备心倒是还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