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也许就是自己去公司的最后一天,像刘启那样记仇的势利小人,一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棠棠,我感觉我要失业了。”
“?”
室内的暖气充足,暖黄的台灯立在沙发边上,外面寒冽的冷风此刻与她无关,她喜欢这种天气窝在家里,看着手里温热的饺子,满腹的委屈在此刻溢了满腔,方圆在北城一家律所工作,两人在大学里认识,是她在北城最好的朋友。
“得罪了上司……”她把今天的遭遇一字不落的和方圆说了。
屏幕另一边的方圆,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亲自去公司教训那个猪头。
“夏夏,他们这是职场性骚扰,你不用怕,明天我陪你去公司。”
方棠还在律所实习,黎夏自然是不会让她跑一趟,她们俩各自住在城市的两端,只有周末难得会聚一次。
“你放心吧,在公司他也不敢怎么样。”
“要是有什么事,你和我说,你别忘了,我可是律师,虽然我还在实习。”
“知道了,方大律师。”
两人又嘻嘻哈哈地聊了一会,不好的情绪消散了许多。
夜已深,窗外只有风声,室内一片漆黑,裴彦舟做了一个梦,梦见那抹在雪中奔跑的纤细的身影,冷白的皮肤,樱桃似的红唇,画面一转,那抹身影被他压在身下,柔弱的像只兔子,红着眼睛的样子让他内心黑暗的触角疯狂滋长。
门外传来细碎的声响,将裴彦从梦中抽离,他的睡眠一向很浅,对于这个奇怪的梦境,他自嘲的弯了弯嘴角,又不是毛头小子了,看样子还真得正儿八经的交个女朋友了。
裴彦舟披了一件睡袍,下了床。
一只雪白圆润的萨摩耶蹲坐在门前,前爪还没放下。
“睡不着?”
裴彦舟顺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走向厨房。
雪球见人走了,慢悠悠地站起来,跟在主人的身后,大尾巴晃得飞快。
他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泛着细微光泽的玻璃杯,他仰头,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身上的燥热被零下五度的水压了下去,睡意也消失了。
客厅的角落里摆着一台复古的落地钟,精致的钟摆规律的左右摆动,时钟指向数字四,发出悦耳的报时声,凌晨四点,外面的夜空依旧宁静,裴彦舟站在阳台上,手指间夹着一抹猩红,从这里往下看,整个北城匍匐在他的脚下。
雪球今天似乎格外的粘人,蹲在他的脚边用狗脑袋蹭他的裤子,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裴彦舟将手中的烟按入一旁的烟灰缸中,再看雪球时,他的嘴里多了一根牵引绳,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尾巴晃只剩下残影。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裴彦舟一脸无语。
原本照顾它的人摔伤了腿,还没找到照顾它的人。
雪球晃动的尾巴瞬间停下,叼着狗绳走到自己的小窝里,立着的耳朵也瞬间耷拉。
戏精狗……
裴彦舟无视,进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开始健身。
黎夏就没有这么好的精力,闹钟响了一遍又一遍,她终于在六点半起了床。
昨天坐在窗前看了半夜的雪,早上起床时,眼睛还是红的。
她快速的洗漱,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掩盖不好的气色,毕竟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早餐依旧是昨天的饺子,没吃完,又热了热。
工作日的地铁里充斥着各种早餐的味道,豆腐脑,油条煎饼,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拎着袋子,生怕被汹涌的人群挤破。
“下一站,景阳路站,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机械的女声提醒着黎夏,马上就要到了。
出了地铁口,冷冽的空气扑面打来,鼻腔因为吸入了过分凉的空气,十分不舒服。
“无权限。”门口闸机的冷硬的机器声提醒着黎夏,她进不了公司了。
“诶,前面的你进不进啊,我们还要打卡。”
“就是,迟到了扣工资,你给我们报销啊。”
“没有权限,你刷什么刷。”
黎夏咬了咬牙,默默地退到一边,早上的打工人气性大,她能理解。
“黎夏,你怎么不上去?”一个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姑娘走到她面前,手上还拿着一个三明治。
是她同组的同事,小梨。
“我的门禁卡刷不了。”
“那一起走吧。”小梨衣服穿的多,动起来像个可爱的企鹅。
“谢谢。”
两人前脚刚出电梯,就碰见了刘启。
“你怎么上来的?”
“刘经理,我们是一起做电梯上来的。”小梨眼疾手快的将手里的早餐塞进帆布袋里,热心的回应刘启的23问话,丝毫没有感觉到奇怪。
“你去人事部,办离职。”刘启用短胖的手指指向黎夏,眼里满是轻蔑。
小梨一脸不置信的看了看两人,没过大脑,话就出了口,“为什么?黎夏明明工作完成的很出色。”
“宋小梨,你要是不想干,也去人事部办离职。”
黎夏伸出手拍拍她的背,轻声说,“小梨,你先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