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黎夏看着面前烟蓝色的盒子,还是不动。
裴彦舟拿她没办法,姑娘长得洋娃娃似得,脾气倒是硬的出奇。
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只小狗吊坠,像雪球,招牌的天使微笑。
“这个是?”
她的眼神落在那个小小吊坠上,白白的泛着光,很可爱。
“去一个地方考察,在一个青年艺术家的摊位上买的,才花了100磅。”
他用手指捏起那个小小的吊坠,送到她的眼前,让她看的更清楚些。
“你不觉得和雪球很像吗?”
“是很像。”
她拿了手机,悄悄的换算汇率,900多的价格对他来说也许可以忽略不计,但她不能毫无理由的接受别人的东西,他再富有,也是他的。
裴彦舟的余光看的很清楚,他无奈地笑出了声,“雪球也有,你不介意和它用同款吧。”
“不介意,但是……”
“可以把你的手机给我一下吗?”
他打断了她的话。
黎夏脑子有点宕机,喝了酒后的脸颊开始变红,她乖乖的把手机递了过去。
甚至没问原因。
裴彦舟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手机上忙碌了半分钟,那个小狗吊坠出现在她的手机壳上,晃悠悠的十分灵动。
“好了。”
“谢谢。”她垂着眸,把玩着那个吊坠,心里还是喜欢的。
角落的落地钟响起了悦耳的报时声,将她的思绪扯出。
她站起身,仰头才能和他对视,声音有点黏糊,“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好。”
黎夏走到玄关,开始穿外套,等她全部穿好,才意识到,身后还有人站着。
“裴先生?你要出去吗?”
“嗯,送你。”
“不用了。”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大衣,玄关的灯光从高处倾泻,洒在他的肩头,他长得很好看,五官清朗疏冷,和这件大衣有一种奇怪的适配感,像是偶像剧里的高冷男主。
电梯直达地下车库,司机下车替她开门。
她坐了进去,想和裴彦舟告别。
另外一边的车门被打开,后座多了一个人。
“我送你回去。”
她的手还扒在车门上,侧身看他,他的半张脸蒙上了一层阴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黎夏回避他的视线,不敢再看。
双手搭在膝盖上,身体坐的笔直,很不自在。
“开车。”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竟然有点晕车,脸上也渐渐的开始发热,车子开的很平稳,但脑子里像是有什么捣过一样,开始发晕。
裴彦舟发现了她的异样。
“怎么了?”
他倾身过来,带过来一阵柑橘清香。
“有点晕。”
她支撑不住,靠在椅背上,垂着眼眸,连脖子都是红的。
姑娘像是被霜打的花,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整个人都蔫了,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歪着头,姿势很不舒服。
裴彦舟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很正常,再触碰到她的脸颊时,他的手被抓住。
小姑娘眼波含水,有点迷离,强打着精神,警惕地看着他:“干什么?”
她的手很软,裴彦舟压低了声音,无奈道:“怕我吃了你?”
“什么?”
高架桥上的灯光挤进车厢,借着昏暗的光线,他将她脸上的情绪收入眼底,惊讶、羞怯、气恼。
像疯狂动物城里的兔老大。
可爱的毫无杀伤力,但本人不知情。
“酒量真差。”他揶揄她。
这四个字结结实实的进入到她耳中,她不服气,对上了他的眼眸,他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暗棕色,深邃不见底,但零星漾出几分渴望、炽热。
原本梗着脖子想要反驳的人,底气瞬间就少了一半,她辩驳,“我没有喝醉。”
软绵又黏糊不清的语气。
“脾气到是不小,没说你喝醉。”
“裴先生,你能不能别说话了,我头晕。”
车子经过一处减速带,她现在的感知能力彷佛开了挂,一点微小的波动,都能感受到,就像是脑子里装满了水,一晃,就要将里面的脑仁晃出来。
她手上没力气,头不自主的往一边靠。
裴彦舟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人,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气,这姑娘没一点良心。
“开慢一点。”
车速变慢,其实没有什么很大的改善,但靠着车门的角落里发出一声闷闷的“谢谢。”
裴彦舟心里不快瞬间被击散,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
她低着头,车子下了高架,拐弯产生的惯性把她往车门那边带,一只大掌托住了她的脑袋,隔绝了与车门的碰撞。
凉凉的,意外得很舒服,她的身体被带回他的身边。
“坐好了。”
脸上的凉意消失。
“裴先生?”
“嗯?”裴彦舟慵懒地靠着椅背,眼神落在她脸上。
“能不能借你的手用下?”
裴彦舟终于知道,上次电话里她的声音为什么那样,酒精是罪魁祸首。
不过,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