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的。”陆轻舟倚着梧桐树轻笑,“提示说了要‘遵守校规’,看来必须去宿舍。”
“但地图被故意抹掉了。”肖重指向钟楼,“那里是唯一显示时间的地方,或许……”
他话音未落,马尾女生突然尖叫着冲向校门。她的左脚刚踏出屏障,整条小腿突然扭曲成麻花状,皮肤下鼓起数十个蠕动的肉瘤。
“救……啊啊啊!”
血雾中伸出一条漆黑的触手,卷住她的腰拖进浓雾。惨叫声戛然而止,只余校徽落地的脆响。
陆轻舟弯腰捡起第二枚校徽:“真可惜,她本来能多活十分钟。”
6点将至,血雾开始蚕食操场边界。
众人被迫跑向教学楼,却在走廊拐角撞见一个穿校服的少女。她垂着头跪坐在墙角,机械地撕着作业本,纸屑在脚边堆成小坟包。
“你们……不该来。”
少女抬头露出青灰色的脸,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她将半本烧焦的校史簿塞给肖重,封皮烫金标题写着《第七中学1970年事件纪实》。
陆轻舟突然按住肖重的手腕:“别看。”
但肖重已经翻开扉页。发黄的纸页上粘着块干涸的血痂,遮住了合影照中某个学生的脸,唯有胸前的校徽闪着诡异红光——与他们捡到的染血徽章一模一样。
“哭墙……会吃掉说谎的人。”少女咧开嘴,牙龈渗出黑血,“逃不掉的,星期八永远不会结束……”
她猛地扯开校服领口,锁骨位置赫然印着血手印,像有看不见的手正从她体内往外抓挠。
6点整,钟声炸响。
血色雾气撞碎玻璃涌入走廊,所到之处墙面迅速腐朽剥落。众人疯狂奔逃中,肖重却突然停下脚步——掌心的校徽滚烫如烙铁,将他拽向与人群相反的方向。
“你疯了?出口在那边!”楚朝拽住他胳膊。
肖重甩开他的手。透过血雾间隙,他看见三楼某扇窗前晃过人影,那人影的脖颈正以违背常理的角度向后折断。
陆轻舟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要赌命的话,我陪你。”
他往肖重口袋里塞了枚冰凉的东西——是沾着香灰的护身符,边缘用金线绣着“陆”字。
整栋楼开始倾斜,天花板簌簌掉落水泥块。在所有人冲向出口时,肖重握紧校徽,逆着人流奔向楼梯拐角。
身后传来陆轻舟带笑的叹息:“果然……你和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