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鳞片掉了，不好看”

“……”

说她不是故意的估计也没人信。

哪怕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段铭霜脸色微红，拧着眉，将一条他看着无可挑剔的银鱼抛上岸，发誓无论染画再说什么他都要上岸。

如果她生气要杀了我，就让她杀吧。

他气上心头，竟然忘了自己还能使用灵力上岸，看也没看地伸出手，去抓桥面的边缘。

抓到手中的却是细腻温润的皮肤，左侧有些微微凸-起的骨骼，触感如同一块冰玉。

染画“这条不错”的声音淡淡响起。

随后是系统的【生命值+1】。

段铭霜脑袋一蒙，半个身子探出水，恰好撞上染画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如触电一般将手收回，不自在地喃喃道：“抱歉，主人。”

染画却显得没多在意，反而挑着眉问他：“你不会用灵力抓鱼吗？”

段铭霜一僵，低垂着脑袋说“忘了”。

“上来吧。”

段铭霜现在记起自己还有灵力了，从水中飞身而起，落到了染画的身后。

他看向地上还在扑腾的银鱼，低声问染画：“鱼要怎么处理？”

“放了吧。”

染画从桥边站起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向小楼走去。

“银鱼不能吃。”

不能吃你叫我抓干嘛？段铭霜不可置信，甚至想要去质问她，结果转头一看，却敏锐地看到了她白净的脚踝，上面沾着几滴水，将滴未滴。

他头回恨自己的视力这么好，对染画的气一下子就下去了，转而生开了自己的闷气。

他瞪了一眼银鱼，一脚把它踢下岸，默默跟上了染画。

两人一路行至浴池处。

走到石头前，段铭霜的脚步猛地停住。

染画将转头看了他一眼，坏心思顿起，说道：“你要伺-候我沐浴？”

【快答应她！】

段铭霜垂着头，坚定地拒绝了，“不了。”

染画哼笑一声，跟他说道：“正好我也不准备沐浴。”

她转身又走了。

徒留段铭霜愣在原地，沉浸在又被耍了的愤懑之中，也不跟着她了。

虽然染画背后没长眼睛，但神识叫她将段铭霜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她得意地心想：长绒还说她傻，明明是她把男人耍的团团转。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段铭霜还没跟上来。

浴池处，系统正在尝试劝段铭霜继续任务。

【宿主，想想生命值！】

段铭霜一言不发。

系统换了个方向：【她是妖皇，性格恶劣也算正常，你想想我给你看过的话本，哪一个男主没被女主耍过…只有被耍过，才能收获感情上的大前进！】

段铭霜终于出声了：【谁想要感情上的前进！】

他咬牙切齿：【她就是把我当傻子耍！我就算现在死在这，也不会再去攻略她了！】

系统只能再换个方向，循循诱导，给他勾勒美好蓝图：【你现在忍下来，用尽全力攻略染画，骗着她爱上你时，再一举报复回去！现在放弃，岂不可惜？】

段铭霜无语，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都把自己当傻子耍。染画对他的好感度达到100时系统能使他痊愈，那如果他后头报复回去，染画的好感度下降了，系统会不会又再次让他患病？

他认为肯定会。

只要想活命，他根本无法离开染画，也无法报复她，只能尽力讨好她。

但想通了这点，段铭霜反而冷静了下来，染画虽然性格有些恶劣，但也不是不能忍。

而且她好像对他的触碰不敏感，或者说不放在心上，获取生命值还算简单，也算是唯一的好消息。

他让喋喋不休的系统闭嘴，抬腿向染画离开的方向跟去。

那头的染画已经上了二楼，入口处是她设的书房，书房内书架林立，墙角挂着一架古琴，是木鬼给她搜罗来的，想让她接受知识的熏陶，有点“妖皇”的样子。

可她是什么样子，妖皇不就是什么样子？染画这样想着，所以成千上万的书籍在书房摆了半年，她也没打开过几本。

见人一直没跟上，她坐在书案后，暗自琢磨段铭霜是不是真生气了，人类可真不经逗。可很快，她又听到了脚步声。

段铭霜的声音从一楼的楼梯口处传来：“我可以上来吗？”

他怎么不叫“主人”了，染画有些不满，但还是清了清嗓子，叫他上来。

木质的楼梯不算结实，随着男人的行走，发出“咯哒咯哒”的响声。书房的门大敞着，很快段铭霜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进来吧。”

染画又说道，让段铭霜坐到了她的对面。

段铭霜听话地坐下，看向染画时，发现她脑后松散的发髻消失，桃枝被取下，放到了书案上。

及腰的黑发一半披散在她的背上，一半落在她的身前。

这是一个获取生命值的好机会。

“需要我帮您挽发吗？”

他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