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精抬手制止住陆玉屏接下来的话,他趴在屋顶上,揭开了一片瓦。
光线昏黄的牢房里,男女老幼犹如待宰的羔羊,哭啼不止,看着就让人烦躁。
兔子精面无表看罢,正要一人赏一巴掌出出气,不想余光又瞥见一抹异样的风景。
兔子精仔细看了看,见那痴痴傻笑的小孩心肠于旁人不同,当下便明白过来。
“祝老魔当上了国师,以一国国运作补,等他身子恢复了,难保不会来找我寻仇……”
兔子精刚带着陆玉屏从王宫出来,见国师当真是祝桑,在验证了猜想之后,他便打算跟祝桑打个招呼。
是夜,浮云蔽月,兔子精狂吸一口气,而后朝着牢房吹去。
一阵大风刮过,牢门上的锁链纷纷掉落,牢门大开。
一群人犹如看见生门,拼死往外冲。
但说来也怪,想出去的人死也出不去,不想出去的人,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了出去。
狱卒眼睁睁看着那个痴傻小孩从自己面前消失却无能为力。
“快……快禀告国师,有妖风!”
九层楼台上,白发苍苍、面容枯槁的老者推门而出,但为时已晚。
白发红眼的少年隔着大半个王都,朝他挥了挥手。
祝桑眯着眼,想到昔年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骂了他一声死兔子。
兔子精反手摘了颗脑袋朝他丢过去。
陆玉屏看着无头的狱卒悄然无声倒在人堆里,心里生出一股异样感。
“师兄……”
“他们都是祝老魔的爪牙,为虎作伥,杀了不知多少英雄好汉,可怜他们不如可怜可怜咱们自己。等他凑够了这样九九八十一个人牲,水袖山迟早要被他夷为平地。你难道想看着咱们师门分崩离析吗?”
陆玉屏垂下眼帘,敛了那一丝怜悯之色,他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师兄说的在理。”
兔子精哈哈大笑,远处的老人见他张狂的样子,还以为他要大干一场,刚摆出防备的动作,那只死兔子竟砰地一声化作原型,夜空中蹦蹦跳跳载着陆玉屏跟那个痴傻小儿风一样出了城。
水袖山距离匪乌国国都有千里之遥,一盏茶的功夫后,一只白色的兔子便从云端落了下来。
少年哼着从子荷那里听来的小调,慢慢悠悠拨开草木,走向自己的第三个洞府。
忙活一夜,他有些饿了。
兔子精伸出指甲,划破绳子,那皮开肉绽的人类即刻坠入大鼎之中。
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他通红的眼。
但没过多久,那米香味混杂着淡淡的墨香,钻入鼻子,令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
水袖山。
一觉醒来子荷感觉天都塌了。
床前站着的少年笑容和善,可透过她那双眼,她似乎看见了深不见底的寒意。
“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穿着亵衣的少女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她乌黑的长发铺在身侧,一张皙白的脸上,神色茫然。
吱呀——
白衣少年一言不发,他朝她逼近,最后爬上了她的小竹床。
他埋首在她颈侧,浓密的眼睫轻轻扫过子荷敏感的肌肤,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他只要再靠近一点,嫣红的唇瓣就能贴上她的脖子了。
在女孩温热的肌肤下,就是跳动的血管。
一口咬断,迸出的血一定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