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你怎么了?”名唤瑛瑛的少女见状忙招呼家里兄弟姐妹过来搀扶他。
“可是喝多了酒?外面下了好大的桃花雪,仙长要不就在我家歇下好了,等到明日,我们再送你回去。”
陆玉屏反手抓着子荷,勉力睁开眼,可她似乎无处不在,绵软的声音近在咫尺,更不必说那股泛着花香的体香,丝丝袅袅,无孔不入。
“不……”
陆玉屏一把推开她,只是他用尽浑身的力气,仍然是无济于事。
“这位女仙长已然醉死过去,姐妹们先将她安置在我的房里,用心伺候。”
周围脚步声环绕,陆玉屏辨不清方向,偶然间抬起头,就见一轮明月之下,桃花纷纷扬扬,飘落如雪。
他拔剑而出,瑛瑛却按住了他的剑鞘。
陆玉屏下意识就要杀她,可她踮起了脚尖,将最薄弱的命门送到了他眼前。
“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瞧。”
他头上的花瓣被瑛瑛摘了下来,素白的指尖上,那一点嫣红的花瓣像是一点灼热的火苗,将他仅存的意识烧了个干净。
他往后仰去,像是坠入深渊之中。
等到陆玉屏再次醒来,已经是七天后的事了。
这期间子荷跟陶家村的人打得火热,不仅帮着村民翻了十亩地,还教起村民如何做豆腐,如何用豆腐做各种美食。
她就像是一个小陀螺,转来转去,短短几天将这个小村子里里外外探了个遍。
现如今,穿着桃粉衣衫的少女正在陶家老大的厨房里做兰花干。
子荷用筷子跟巴掌大小的木板弄了一个简易的模型框。
放上豆腐干,笃笃笃——
正反两面斜切条,当着陶瑛瑛的面,轻轻一扯,切过的豆腐干即呈现出网状的结构,丢到卤烫里卤一遍,捞出来就是香喷喷的兰花干了。
陶瑛瑛捧着碗,就着面吃了一大碗,意犹未尽。
“子荷姐姐,你怎么会的东西这么多?”
“因为外面的世界太大了,其实我学到的只是一点皮毛。”
闻言,陶瑛瑛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怎么就走了那么远的路,学了这么多的东西。”她坐在子荷的小马扎上,垂头丧气,“我爹近来忙着给我找夫婿,你瞧瞧,我才多大呢,他就这么着急。”
“真羡慕你。”
子荷捧着面,坐在门槛上,听着身旁的少女这么说,她欲言又止。
别人看到的都是好的一面,不免会生出羡慕的心理,但作为当事人,子荷很清楚,这样的日子只能算是勉勉强强过得去。
子荷比陶瑛瑛大几岁,宽慰了她几句后,眼见到了时间,就要去东边的卧房里看陆玉屏。
陆玉屏这一次昏迷时间太长,子荷本以为今日他还是老样子,不想推开了门,就见一道人影坐在床榻边缘。
穿着亵衣的年轻男人乌发垂肩,膝上横着一把长剑。
剑身平滑如镜,映着他清俊的眉眼。
他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无动于衷,子荷以为他喝酒喝出了毛病,慌慌张张到了跟前,冷不丁眼前寒光一扫,鬓角一侧发丝被砍断了半截。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