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拧着眉,脚步匆匆,披着晚霞余晖向下走。看到他们,愣了一下,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鹤玉梅一眼就瞧出他是鹤够。
只是不太确定。
毕竟那人刚刚的神情里带着一种迷茫,无措,一种不属于也永远不会属于鹤够的彷徨。
如果是独自遇到,鹤玉梅必会同之前一样应付一下。但今天,她哥在。于是鹤玉梅把目光看向鹤延年。
“鹤够你吃饭了吗?”
鹤延年率先开口,孟狗心里却一惊,匆忙道,“吃过了。”他堪堪咽下嘴里的道谢,学着宝鹤平日的姿态,趾高气昂。
孟狗想要快点离开。如果没有意外,客套话到此为止,他也能如愿。但偏偏肚子叫得呼噜大响。
矜持傲慢的回答,配上这打脸的声音,一旁的鹤玉梅忍不住笑了笑。孟狗面红耳赤。所幸天黑,不怎么看得出来。
他真的很急着走,因为他不知道宝鹤什么时候出现,但鹤延年却罕见的拦住了他,
“等等。我们有些话要和你说。”
“我…”孟狗本欲拒绝,鹤玉梅却眉目弯弯的说着俏皮话,“大哥,你今天回来是不是也是想看看我们?”
“哈哈。”已经切换人格的宝鹤听到她这话,直接冷啐道,
“我会想你们?你他妈想得真挺美。”
这一句脏话直接让鹤玉梅眼泪打转,鹤延年挡住妹妹,眼神厌恶,“狗嘴吐不出象牙,说得跟你有妈一样。”
“你!”宝鹤恶狠狠的瞪着他,气得眼睛通红。
其实鹤延年一点点都不喜欢这样讥讽别人,但经年累月的相处,让鹤延年足够深刻的认识到鹤够是一个多么糟糕透顶,无可救药的人。
“你应该听街坊邻居们说我们搬家了。如果想知道原因,那就滚过来。”
鹤延年冷冰冰的说完,兄妹两人便往楼上走,徒留宝鹤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烂摊子总是要人收拾。
宝鹤不够理智,琼枝太小,先知不知所踪,眼下唯一能靠住的竟只有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