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艺肩膀一沉,看清状况后忍不住赞叹一句:“靠......”
打断他抒情的罪魁祸首心安理得地靠在他肩膀上和周公叙旧,鼻子被夜风吹得一抽一抽地吸气。
王艺:“……”
严哥:“……”
“他爹的!”
沉默数秒,严哥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
陆沐景睡得很沉,他等王艺的时候嫌戴口罩太难受,扯下口罩把脸埋在膝间无聊数羊。
数着数着把自己数到眼皮打架。
陆沐景没工作的时候能十二点起床绝不会十一点起,这回凌晨三点就醒了。
陆沐景捂着肚子沉默的盯着头顶天花板,朝肚子拍了两下打商量:“大兄弟,您能不能大发慈悲先别叫了,咱起码得先睡够八小时。”
咕噜噜——
肚子发出比前几秒高半调的声音拒绝。
陆沐景长叹一口气,抬手重重往下打,“你简直比宁楚钧还难相处……嗷——”他力道没控制住,捂着肚子在床上乱滚。
“一个个的都难伺候!”陆沐景趴在枕头上捶床。
“就像阳光穿过黑夜……”
陆沐景手机屏幕突然亮了,高亢铃声配合屏幕亮度,陆沐景的卧室瞬间被光照亮。
陆沐景不耐烦接过,看清是谁打过来后更加来气。
“大半夜的干嘛?”陆沐景被广大网友亲切的称作“著名男高音”是有原因的,他情绪一上头声音就会提高八个度,对面沉默了三秒,淡淡回话,“开门。”
陆沐景嗤之以鼻:“你叫我开我就……”
陆沐景止住了,脑子一下子就转过弯,打开床头灯腾一声从床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去找拖鞋。
“喂!大哥你不会这么晚过来我家了吧?”
手机对面没回话,陆沐景越着急越忙,他跑出去的速度太快,只开了床头灯的卧室不算明亮,没看清路膝盖磕到桌角。
陆沐景半点亏不肯吃,匆匆踹了桌角一脚,以参加运动会短跑冲刺的速度下楼。
陆沐景住在一栋独立别墅里,有喷泉有秋千,是他爸送他的十八岁礼物。他平时闲不住的时候喜欢玩水,这里正好满足他。
他走在鹅卵路上,还没出大门就看见一辆黑色汽车,这车看上去十分普通,但足够干净,不难看出主人的性格。
陆沐景一眼就认出是谁的车。
“这孙子大半夜不睡觉来找我做什么?”陆沐景边开指纹锁边嘀咕,心里悚然,“不会是对我平时的行为记恨在心打算行凶吧?”
宁楚钧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叩击,车窗被人敲了两下,宁楚钧轻笑,没分给陆沐景半个眼神径自打开车门。
宁楚钧长腿一迈跨出车外,单手插兜靠着车身,陆沐景觑他一眼,“您搁这里摆pose呢?”
宁楚钧比陆沐景高些,垂眼打量他,睫毛在眼睑投下浅色阴影,路灯把两人身影拉长,留下温柔的暖色。
宁楚钧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浓郁粥香顺着空气钻进陆沐景鼻腔,宁楚钧冷冷淡淡的嗓音和说的话不太匹配,“知道你会饿。”
陆沐景嘴硬:“我早就吃饱了。”
“是吗?”宁楚钧低笑,目光落在陆沐景被睡衣遮挡的肚子上,话里有揶揄的意味,“那是谁的肚子在叫?”
陆沐景飞快地拿双手捂住肚子,路灯白晃晃的照红陆沐景双颊,眼睛却在不服气地瞪人。
宁楚钧目光越过陆沐景投向他身后的别墅,问:“我大老远跑过来送饭,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陆沐景边回去边哼声:“又不是我求你来的。”
嘴硬得和鸭子一样。
宁楚钧勾唇摇头,跟在陆沐景身后。
陆沐景这个人全身毛病,而且思维方式和别人不一样,比如他在家吃饭的时候喜欢在室外。
“你怕黑吗?”陆沐景笑容狡黠,带着得逞的沾沾自喜,“我就是这么难伺候,你要是受不了可以走。”
宁楚钧敛好神色,正住心神回道:“谁会怕黑。”
陆沐景摇头晃脑,不屑一笑:“死鸭子嘴硬。”
宁楚钧带来的饭盒是纯白的圆形不锈钢饭盒,陆沐景撇嘴低声抱怨:“这也太难看了。”说完望了眼宁楚钧,惋惜感叹,“宁同学,我对你的审美十分失望。”
“我懂。”宁楚钧对陆沐景的审美了如指掌并嗤之以鼻,“下回给你带个印有熊二的荧光粉饭盒过来。”
“谁稀罕荧光粉了?还有——”陆沐景把手机屏幕怼到宁楚钧眼前,里面的脸红小熊二壁纸十分醒目,“你可以鄙视我,但不能瞧不起熊二!”
宁楚钧:“……”
陆沐景怒火中烧,可着劲儿和宁楚钧理论:“你知不知熊二代表了什么?他在我心里无与伦比得能和甜妹比肩!”
宁楚钧:“……”
大概沉默了半分钟,宁楚钧缓缓开口,眼里带着深切同情。
“那你的审美真……”宁楚钧顿了顿,斟酌几下换个用词,“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