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可惜无法品尝美食,凌安怀一路下来还是买了不少玩意。但都没有封琚月喜欢的,凌安怀越看越觉得没意思,便阔绰地带封琚月去了玉器店,挑了两块上等的红翡翠,叫人磨成了小拇指甲盖大小,便又领着离开。
“接下来去哪里?”封琚月看了看天色,快要落日了。
“放心跟我走就是。”凌安怀神神秘秘的不说目的地,封琚月便猜到是预备要送自己东西。
虽说,这一路都是凌安怀在付钱,自己根本没出一点元子。
看到一家快要打烊收摊的剑穗摊,封琚月便知道凌安怀这是打什么主意。
“如何,这你总是喜欢的吧?饮月应是用不上,但可以给你的阳剑挂上一条。”凌安怀捻起摊上一条银丝打底的剑穗,光泽上成,摇晃时流光溢彩,折射落日余晖时更是金光熠熠。
封琚月笑着应下:“依你。”
凌安怀没有挂剑穗的习惯,便由封琚月一人,红玉配银穗,当作剑穗挂在阳剑剑柄尾端。
二人也心满意足,回到了院子里。
屋内烛火通明,二人躺在床上相互依偎。
“就算过凡人日子,也终究不是凡人啊,不需要洗漱,也不需要泡澡,一个净身决就解决了。也不用吃东西,不用劈柴烧火,不用种田耕地……”凌安怀发表着感叹,恍惚间,觉得这样的日子竟也不错。
封琚月看着凌安怀出神的眉眼,凑近了些,脑袋埋在凌安怀颈窝,轻声道:“你更想做凡人吗?”
凌安怀愣了愣,失笑道:“听起来是这样吗?”
其实不是。封琚月抿了抿唇。只是她自己下意识感觉是这样。
凌安怀按了按太阳穴,或许是那些记忆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她的思考完全矛盾了。她竟然会,想要就这样留在这里。
她必须得回去,她真正的家不在这里。虽然对不起凌安怀,对不起宵云宗的大家,也对不起忽阑子,李摩诃,顾修;对不起苏青禾,魏槐,对不起仇今岁……对了,还有迦摩。对不起太多太多人,但她终究不属于这里的,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回去的。
到时候,真正的凌安怀也会回来的,封琚月,也会和本该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凌安怀在一起,然后一起走向幸福。
而她,算什么呢?她不知道。她也是凌安怀,准确来说是凌安怀切片的一部分。但实际上,她已经脱离凌安怀成为全新的个体了。那这实际上,算窃取凌安怀的人生吗?
“安怀,你在想什么?”封琚月撑起身子,墨发柔软散下。她抬手轻轻描摹凌安怀的眉眼,关切她为何失神思考。
凌安怀回过神,迎上封琚月的眼睛,调整好情绪后朝她微微一笑:“在想,和云上秘境约定了日后去见它一见,同时,迦摩那里似乎许久没有音讯了。隔壁药王谷,还能与金阳子见上一见。”
果然,不管如何忙里偷闲,总还是会有各种事需要处理。
封琚月笑了笑,在凌安怀臂弯里伏下,眼睛望着凌安怀。
“迦摩我已很久未联系了,前几年就断了消息。只知他突破元婴后便被门中事务缠身,早年还能在宗门大会碰面闲聊,近几年却是了无音讯了……”
“有蹊跷啊……”
凌安怀翻看了记忆,觉得此事不妙。她未曾仔细浏览过,近些日子慢慢消化些,竟是从中寻到了自己曾在遁空门的经历。那遁空门,好像不是什么好地方。
封琚月见凌安怀神色凝重,困惑道:“怎地了?”
“没,明日启程去见了追云,而后再去看看迦摩吧。”
不能同封琚月多说,自己这消息没来源,只怕被认作空穴来风,无端生了焦虑。
左右都是躲不过的结局。
“好。要叫上摩诃阿阑她们吗?”
“也……不必吧,倒是聒噪。”
“我瞧着,你倒是喜欢热闹的。”
“……那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