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妃所说的学规矩,除了日夜练习礼仪之外,还要服侍她日常起居,包括进膳和安寝。
虽然很疲累,但也未曾短她衣食,只是没机会歇息,睡觉的时间也很短暂。
但这对于慕涵来说,也不算什么折磨。
这天晚上,她回到自己的屋中,换上寝衣准备休息之时,一声轻叹让她警觉地坐起身。
但在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她又不自觉放松了身体。
慕涵皱起眉头,“容将军越发大胆了,夜闯后宫的事情都敢做了。”
容辰一身黑衣,束发紧腰,坐在她床边,“来给你送药。”
天天有一半时间都是练下跪,慕涵的膝盖也确实一直红肿着。
但她对容辰的好意依然很排斥,“我不要,你快走。”
而他只是在黑暗之中沉默着,呼吸有些异样。
慕涵察觉到不对,随即就闻到了熟悉的松柏气息之中泛着的隐隐血气。
“你受伤了?”
“过来的路上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不碍事。”
慕涵没好气地瞪了他眼。
流血是小,被人发现夜闯宫闱事大。
“脱衣服,我给你重新包扎。”
容辰安静地脱下衣服,露出背上那道极长极深的新伤,还未来得及愈合的血肉不住地向外吐出残血。
新伤叠着旧伤,一重又一重。
慕涵心如止水,仔仔细细地处理伤口。
“下次不准来了。”
“许归言进不来,所以我来了。”
慕涵:...
“这事跟他没关系,这个地方你俩都不该来。”
“那你碰得他,碰不得我?”
慕涵:...
简直是鸡同鸭讲。
她面无表情,手上用力按住伤口,听见他闷哼一声,她才满意地收了力。
“我也可以帮...”
又是一阵压抑的闷喘。
这次慕涵没收力,紧紧地按着绷带,一圈一圈地包扎着。
可他却好似适应了疼痛,呼吸沉沉,声音有些断续地说道:“为何...唯独...不能是...我?”
慕涵拍了拍包好的伤口,“你受伤了。”
下一秒,她被执住手腕,扯入他怀中。
他的呼吸温暖着她的脖颈,那双唇却未沾染肌肤半分。
“到底为何?”他再一次问她,音色醇澈如玉箫,裹挟着深重的执拗,深渊般惴惴难明。
慕涵看着他,少时她曾在心中无数次描摹他的眉眼,清峻隽朗,每次见他都觉得比记忆里的还要好看。
是啊,她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一次,然后我们两清。”
大掌贴上她的掌心,和她十指紧扣,强势又带着莫名的哀求,“一次,然后这辈子你都甩不掉我。”
慕涵叹了口气。
“你受伤了,我来。”
她不想他看到她身上的药纹,所以未去衣物,然后像是有意折磨他一般,放慢速度。
“阿涵...”他的眼角红得润泽,好看极了。
“求我。”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