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河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却看见对面的警察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乌幻白还想动手,被程叙水按住了手:“别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温河道:“你去吧,我会想办法的。”
程叙水被带走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冷着脸被警察铐走了。
温河无力地瘫坐下来,有些失魂落魄地说:“完了,都到这里来抓人了,肯定是连老付都没办法了。”
乌幻白还在捞肉吃:“别着急,等晚点,我去把人弄出来。”
温河看了看周围的人,干脆把人拉走了,与其留在这里让人观赏,还不如回家商量对策。
……
刚刚打开门,温河就接到了付从的电话:“回来吧,有事。”
“可是小水他……”
“就是关于他的事情,有点问题,先回来。”
温河皱眉,看了一眼无所事事的乌幻白,说道:“知道了。”
“我先回去一趟,你一个人记得不要轻举妄动。”温河叮嘱乌幻白。
乌幻白仰面倒在沙发上玩手机,闻言分了点眼神给她:“知道了,你走吧。”
温河有些怀疑,但是实在没有办法,她不得不听从上级命令。
乌幻白在沙发上瘫到了半夜,手机电量快光了,徐清禾推荐的漫画也看得差不多了。
他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乌幻白走到了阳台,趴在栏杆上,喉咙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那是一道无法用正常思维理解的声音,几乎没有人类能够发出类似的声音。
他身上的非人感变得异常强烈,在平淡的夜色中,乌黑的头发轻轻扬起,露出底下精致昳丽的五官。
蛇在天色下缓慢爬行着,坚硬的蛇鳞随着肌肉收缩,攀着墙体逐渐往上。
半蛇苍白的手臂拉住了栏杆,提着身体出现在了阳台上。
乌幻白看见他,吹了声口哨:“哟,老鼠听见了?”
“他,怎么了?”半蛇的声音有些阴森。
“被人类警察抓走了。”乌幻白走了进去,背对着半蛇,“真是太可惜了,要不是小水还想在这生活,我当时就能把那些人生撕了。”
半蛇:“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啊,这不是找你了吗?”
半蛇沉默了片刻,爬了进来,在沙发上闻了闻,皱起了眉头:“谁的气味?”
“这里那个女人躺过。”
半蛇:“……”
“嘶嘶——”他的毒牙开始渗毒。
乌幻白打开了房门:“这里才是小水的味道。”
半蛇越过他进了房间,一进来眉头便紧皱着,不悦地看着乌幻白:“全是,你的味道,恶心。”
乌幻白冷笑一声:“少废话,到底能不能行?”
半蛇在床上闻了闻,努力地从乌幻白的气味中找寻属于程叙水的味道。
那股清冽的浅淡的香味,没有任何人类能够胜过。
半蛇的眼珠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好像已经锁定了目标的猎手。
“找到了。”
……
两道身影在黑暗中穿梭着,他们飞快掠过路边的树干,哪怕是沉睡的鸟雀都没有被惊醒。
他们带起的风缓缓卷过,卷起了未眠之人的头发。
程叙水额头的发丝被轻轻抚了上去,惊醒了沉睡的人。
“你是谁?”
面前是一个女警察,手中端着塑料水杯,她递给了程叙水,说道:“喝点热水。”
程叙水接过杯子,看了一眼里面的水,仰头喝光了。
“我是执勤的警察啦,你看起来这么小,怎么就……唉。”
程叙水眨眨眼:“我有苦衷的,我不是坏人。”
女警说:“每个到这来的男人都这么说。”
程叙水笑了:“嗯那没办法,我就是男人。”
女警对着他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小房间里面。
程叙水低着头坐在小房间里面,门被铁栏杆隔开,只能从上面的一个小窗口看见外面。
他对于自己的处境没什么反应,不过是重回旧梦罢了——当初父母死亡的时候,他也被带到了相同的地方,只不过不久之后就被人带了出去。
具体是谁把他弄了出去……有些记不清了。
程叙水手指点着大腿,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他双腿交叉坐在单人小床上,看起来非常适应。
他并不担心自己出不去,就算温河没有办法,乌幻白也会想办法把自己弄出去,大不了……
程叙水眼神幽深,看向小窗的时候神色莫名,浑身上下的气质都变了,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无害。
……
付从正在交涉,但是电话对面的人十分强硬,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整治程叙水。
温河在一旁有些焦急,棒球棍搂在怀中蓄势待发,见付从挂断电话,她立马问道:“他说什么?”
“让我们别管这件事。”付从疲惫地揉了揉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