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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兔子与风铃草[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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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一脸皮笑肉不笑的郗野,补充道,“办案是他们的职责,你只需要负责其中一部分就行,别被一些不要脸的人压榨劳动力。”

时栖沉揉了揉额角,随口敷衍了两句,接过饭盒打开看了一眼。四菜一汤,鲜竹笋炒腊肉、油爆辣子鸡、红焖大虾、白灼菜心和番茄菌菇汤,米饭在下面装了慢慢一屉。

“谢谢。”时栖沉收回目光,重新盖好盖子防止热气溢出。

秦彬走后,时栖沉脸上的表情瞬间淡了下去。他转身欲走,郗野却晃晃悠悠地挡在了他跟前。

“你还别说,秦彬这副样子倒真像是个小媳妇。”郗野凑过来,一脸的回味无穷夹杂着八卦的心思,“你俩果真没一腿?”

“……”

时栖沉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今天上午我第一眼见到你就非常非常讨厌你?”

郗野:“难道不是因为你犯病了所以对这世界上一切英俊伟大的脸都怀揣着恶意?”

“当然不是。”时栖沉冷冷开口,一字一顿,“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些时候,真的很欠揍。”

“……”

他说完,拎着饭盒重新朝休息室走去,徒留下郗野一个人站在原地凌乱。

-

“我不知道什么圣什么兰,这衣服是我在集市上随便买的。”

审讯室的单侧可视玻璃墙外,郗野推开门走了进来,几名刑警赶紧站起身跟他打了个招呼。郗野摆了摆手,拿起桌上的耳麦戴上,那头传来讯问的声音。

“什么时候?在哪里的集市买的?买的时候多少钱?”

“一年多,在哪里我记不清了,多少钱我也不记得了,可能有个一二百块钱?”

“今年春季的新款一年多前就买到了,两百块钱一件,这么划算的话我可要去批发了。”郗野没忍住,摘下耳麦闷声笑了起来。

高原站在一旁,无奈道,“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他咬死不承认,说就是自己买的,再问就说记不清了。”

“查购物信息登记。”郗野活动了手指,“这东西绝对不是他自己的。一个人是不会突然购买超出能力范围的东西的,所以我更倾向于这衣服是别人送的或者他捡来的。”

话音刚落,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高原按住耳麦,转头看向郗野,“他改口供了,说那衣服是他前几天在石滩上捡的。”

“什么时候捡的?”

“他说他记不清了。”

郗野重新戴上耳麦,沉声,“问他27号那天晚上去石滩上干什么?”

审讯室里,刑警扶了扶耳麦,按照郗野的话问出口。李成元愣了一下,“我27号没去石滩。”

“撒谎!”刑警一拍桌子,“有人看到过你穿这个衣服出现在石滩上,你现在还确定衣服是你自己的吗?”

“是我捡的,我昨天刚捡的,27号那个人不是我!”

“你不是记不清哪一天捡的吗?”

李成元意识到了什么,闭紧了嘴。忽然门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郗队。”两名刑警和他打招呼。郗野点点头,一直走到跟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啪”地一声,一个装着纽扣的透明袋子被扔到了桌子上,李成元木讷的视线缓缓地转了过去。

“27号有人穿着这件衣服去了案发地点附近,并把纽扣遗落到了现场。”

“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27号我在哪儿,但你的第一反应是27号石滩上的穿着这件衣服的人不是你……到底是你根本就在撒谎,还是说你见过有人穿这件衣服?”郗野语气平淡,每一个字却像是一块石头敲进了李成元剧烈震颤的心脏。

“说吧。”郗野的指关节叩了叩桌面,“你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不多时,郗野从审讯室走了出来。

“继续关着,先关他个二十四小时,直到他回忆起和他做交易那人的联系方式家庭住址。通知生态园老板,这玩意儿涉嫌非法倒卖木材,让他好好查查他园子里那些个树到底还剩多少棵……让陈年年手头的活先停一下,带人调取李成安家里座机的通话记录,李成元没有手机,和人联系的唯一途径只可能是座机,顺便去查李成元李成安名下的各个银行卡,看看这些每个月有没有固定的一笔工资外收入。”

一边说着,郗野推开了休息室的门。里面空空如也,早已人走屋空。

“……算你跑得快。”郗野喃喃道。他转身调转方向进了办公室。

-

第二天。

案情分析会上,高原正在总结发言。

“根据李成元的描述,他和他哥哥李成安一直以来都听从那个人的指示,定期将生态园里的枸骨树偷运出来,放在指定的地点,那人会打给他固定的一笔钱,一般是在取走东西后的第二天。他不知道那人的真实姓名,只知道那人喜欢别人叫他Tar。他俩的合作从去年七月份开始,已经持续了一年多,李成元一家从中获利近十万。”

“怪不得不肯说。”曹波说,“十万块对于他们家来说可是笔不小的收入。”

“衣服呢?衣服是从哪儿来的?”

“今年九月份的时候,Tar先生再次联系他,说是想要一批新鲜的细刺枸骨树树枝,还特意强调了树枝的长短粗细,于是李成元趁着修剪的时机弄来了一麻袋的枝叶,李成安按照要求放在了约定地点,就是那片礁石滩。”

“出于好奇,兄弟俩人就想看看这么长时间一直合作的客户到底是谁,于是当天晚上就在石滩附近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但当天天气不好,所以他们只远远地看见了一个男人从旁边经过。那人沿着石滩往村子的方向走,把手里的皮衣挂在了礁石上。”

时间倒回到几个小时前。审讯室里,刑警从笔录中抬起头,眉头紧锁。

“你看到他取走了你放在那儿的包裹?”

“没有看到。”李成元嗫嚅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Tar,他走的时候双手空空,还留下了那件皮衣。”

“但他走后我去看了一眼,我们的包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变成了一个死人。”李成元终于抬起头,眼底倒映出深深的恐惧,被疤痕分割开的脸愈发扭曲。

“我想要那件皮衣,于是就凑了过去,结果看到那个死人的身高、容貌、胖瘦,都和那个刚刚离开的男人一模一样……”

“啪”地一声,是郗野的笔敲在了桌面上。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李成元具有先天的智力缺陷,伴随着轻微的臆想症,他看到的‘一模一样’,不一定真的是‘一模一样’,但也给我们提供了一条分析思路,如果凶手和死者在身高体型方面具有较高的相似度,那么侦查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郗野转头,“皮衣的购买信息查到了吗?”

“查到了。”陈年年从平板里抬起头,抿了抿嘴,“和李成元说的大致对上了,购买人所使用的手机号码和Tar的手机号码所处ip属地高度重合,应该是一个人的两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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