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的丧尸逐渐涌入，驻军的砍刀被前面的丧尸抓住，带着插入胸膛的刀一起掉下城墙，吴哥转头对着骚乱的人群喊，“你们能跑到哪去！这些丧尸进来我们都得死！”

人群的喧闹中有一瞬间停滞，他们依旧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有的缩回了房间拴上门。

前方爬上来的丧尸越来越多，就算被驻军砍掉头颅，他们也不受影响滴着血爬上来，尖锐的指甲刺向墙内的人。

一声枪响，人群中顿时安静下来，

虞璟快速更换子弹，一连几枪将城墙上的丧尸清理个干净，“把他们的尸体搬上去。”

驻军们闻言赶忙将地上的丧尸搬上城墙，虞璟看向驻军，“你那个化掉尸体的东西呢？”

驻军赶忙从后腰的小包里翻找，拿出那根没剩下多少液体的试管，分别滴了几滴在面前的尸体上，瞬间融化向下淌的血水浇了下面的丧尸一头，它们接触到血水的皮肤也同样开始融化。

“这是什么东西？”一旁的吴哥有些稀奇的盯着驻军手里的试管，里面透明的液体只剩下一个底。

“C34。”驻军说完，站在他身边的人统一向后退了一步。

“这东西……”秦直目光幽幽得看过来。

“我们从69号避难所过来。”阿竟在一边补充。

驻军们这时才放下心来，城墙上挂着的丧尸无一幸免，都被落下的血水浇了个完全，他们拖着被腐蚀的身躯，依旧没有放弃向上爬的动作，血腥味瞬间弥漫。

趴在虞璟身后的湛鸠似乎也闻到了，他将口鼻紧紧得贴在虞璟的肩上，以此来减弱那股味道对他的冲击。

虞璟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热热的，很平稳。

城墙一侧被血水封住，下面的丧尸很快转移阵地，换别的方向重新攀爬。

“搬个桶来收集血水。”虞璟踢踢脚下的尸体。

驻军眼前一亮立刻就要下城墙，但下面的居民已经先他一步动起来，从家里搬出大桶，合力搬上城墙，有些局促得放下。

吴哥抓起地上的尸体扔进去，驻军倒了一滴C34进去，尸体逐渐融入血中。

他们搬着血水沿着丧尸移动的方向，从墙壁倒下，身后的居民捡起了地上带血的刀，小心翼翼得握在手里，亦步亦趋得跟上。

丧尸被挡在血墙之外，此时外围黑色的铁皮一边是红色，一边是带着火烧痕迹的灰色，丧尸嘶叫着躲开落下的血液，他们又开始在外围游荡。

天边已经大亮，暖黄的颜色印在空中的粉尘上，给它们也渡上一层金光，像土粒一样。

“已经没有了，”驻军将桶扔在一边，盯着下方那堆距离墙边仅一个身位的丧尸，“血总会干的。”

没错，血总会干，而且干得极快，没有湿度的空气逐渐蒸干了铁皮上的血液，淌下的血像在黑色的纸张上泼出的山水画一样，上面又逐渐出现了青紫的污渍。

蔓延的青紫盖住了血色，城墙上的人握紧了手中的刀，目光紧盯着下面。

“啊！”一声惊叫突然从身后传来，虞璟抓着拿刀突然刺过来人的手腕，一用力卸掉他的胳膊，随后一脚踹飞。

驻军转过头看到的就是飞出去好远的大胡子男。

白诺举起枪对着他，却发现他在惊叫一声后，忽然开始左右张望，托着自己扭曲垂在一边的胳膊，狠狠得剜虞璟一眼，“你干什么！”

虞璟微微眯眼，抬步才刚向前走，那大胡子男坐在地上后撤了些，“你们在干什么？我……啊！丧尸爬上来了！”他说着猛得朝另一边爬去。

白诺的枪击落了爬上来的丧尸。

虞璟眉心一动，余光注意着那个一脸震惊的胡子男。

“他吃得多，药效应该是刚过。”耳边传来湛鸠有些虚弱的声音，他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的时候也埋在虞璟肩上。

“那个人还在废墟里。”虞璟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废墟之中。

湛鸠“嗯”了一声，微微直起脑袋睁开眼，他刚刚用了太多力气，这会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而且按时间算应该恢复的视力，此时也还没有恢复。

他的眼前依旧一片漆黑，湛鸠长出一口气，脑袋脱力得一歪靠在虞璟的颈肩，有些含糊得喃喃道，“我还是看不到。”

清冷的嗓音带了些黏糊，让虞璟嘴角都不自觉得一扬，他轻声回到，“没事。”

湛鸠听到他的话，索性又闭上眼睛，反正他现在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他的世界仿佛只剩身下这紧贴着的温暖，只要这人还是温暖的，旁边是什么样似乎也不重要。

城墙上的驻军一刀刀刺向丧尸的心脏，几个居民一字排开，虽然没有什么章法，但他们都在努力得挥着手里的刀，不让丧尸靠近。

城中防御的人类远远比不上丧尸的数量，越来越多的丧尸爬上城墙，尖利的指甲击落驻军手里的刀，刺向□□。

枪响声此起彼伏，直到子弹完全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