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瞒了一些东西,想着你们不要太深入此事,便没有说出。但昨晚我偶遇一位仙师,拜托我将此信转交给你们......”
沈离夏将信拆开,摊在桌上。一封信很陈旧,上面内容却让她眉头皱起。
而另一封信更是让其上内容变得可信起来。
“几位小友,你们既然是护送殿下回城之人,那定然知晓南国皇室中的秘密。话不多说,在下有一事相求......”
信上交代,越祁风与云知晓在决定结契大典于南国举办后,亲身来到此地,想要同当代母皇讨论,却见到了皇室中堪称诡异的情况——向来女子当道的宫殿内,如今却是男人坐了高位。
而那群人也不惧怕她们,态度不冷不热,直到某个时候,皇帝似乎是听见什么,忽然浑身一僵,随后赔笑道热烈欢迎两人,到时定好好筹备。
越祁风当时只觉古怪,而云知晓兴许是因作为南国女子,确切被传说所赐福,从而灵根中也带有一分正气,捕捉到了皇帝身上那一刹那闪过的黑气。她确认此处有邪祟,且根据对面态度看,恐怕实力不弱。
至于态度为何转变,她们也猜到了原因——是结契。
修士之间所结契约分许多种,而最常见的便是道侣之间的心契。誓言过后,两人全然坦诚,以最纯粹、本真的灵魂交换,身心皆不设防,回归最为脆弱的时刻,将彼此交给对方。
此后,生死相依,魂魄中也留下对方的烙印,永不分离,直至冥河洗净一切。
那邪祟会忽然叫人献殷勤,必然是打着等两人结契时来偷袭、吞食两人修为的主意。
然而出乎意料的,她们并没有选择就此终止结契大典,反倒要以结契为诱饵,将这只谨慎的邪祟引出来。
“它行事实在小心,此后我们多次试探都未成功。若叫师尊她们来,说不定会打草惊蛇。因此,希望几位小友到时能够帮我们留意,趁邪祟出现时将它捉住。若有意外,我与阿晓还留有最后一样办法。”
越看,沈离夏脸色越是微妙起来。
敢情这无极剑宗的大师姐一早就注意到了她们,而且也比她们先一步知道南国目前状况。
拿结契大典去冒险,以两人生命为筹码,九死一生的情况,却说最坏不过是同日死,相伴入冥河。
不愧是道侣,疯得天造地设。
分明是荒唐的事,可她竟然觉得有几分浪漫,难道真的是脑子修仙修坏掉了。
几人都读完后,沈离夏手中窜出一缕火苗,将信纸烧去。信封中还剩样东西,她拿出来一看,是一张符篆。
“是封魔阵。”乔砚深端详一番后说道,“传言只要灵力足够,连元婴期的魔物也可控住。”
她将符篆拿起,“根据这两封信,可以确定皇宫中的恐怕不是魔修,而是邪祟......甚至很可能为同样是金丹境的魔物。”
那两位倒是进行了一场豪赌,认定这邪祟是金丹境左右,能被她们几位结合的灵力封住。
万一是元婴期......
乔砚深面色凝重了几分,微微摇头,压下这猜测。
羲和宫位于第五域,尽管与太徽只隔一域,可五六域范畴广阔,修士又多避世,自然少有见面机会。她对云知晓不清楚,而越祁风的名声却总传到耳朵里——众人皆说她是剑修中的翘楚,极大可能成为九域最年轻的剑仙的人。
这样的前辈,大概对此经验不少,不会贸然行事。
秦世英又将昨晚与据点首领会面之事细细托出,并表示自己这几天应该是要去各方据点看看。
几人很快商量出安排:结契大典举办前的日子里,席梦思与沈离夏先学习封魔阵,以备不时之需;乔砚深去打探那诡异神像之事;秦世英去会见各方据点首领,安排好兵力。
日子如水般流逝,她们边赶路边干活,直往皇城去。中间秦世英竟收到来信,是皇室暗卫送来,告诉她结契后有一场宴席,是皇子要为大姐接风洗尘。
对此,沈离夏自然是冷笑一声——好一场鸿门宴。都不避着了,变相告诉秦世英他们目前有十足把握,不惧她兵变。
她不禁开始期待,若真把邪祟捉住,那些人脸上又该是何种表情。
至于暗卫,当然是顺手杀了,一把火毁尸灭迹。
转眼间到了结契大典前晚,沈离夏在信上写下最后一行字,将信件装好,交给旁边在啄着饼屑的信使。
等严雪涯收到信,就会看到上面的内容——
“师尊,徒生们要帮人叛国啦!虽然很可能有去无回,但事成之后,您一定会以我们为骄傲的!
顺带告诉无极剑宗,她们欠我们一个大人情!”